本以为改进棉纺机,布匹成本下降是好事情,然而,朱由检现在感到,珍妮纺织机的诞生,恐怕会让一些以纺纱为生的底层百姓破产!
这是朱由检不想看到的,因为,底层的百姓,是大明地基,底层不牢固,整个大明必然摇摇欲坠。
想到这里,朱由检轻咳一声,朝三名汉子拱手道:“三位,某听闻你们要闹事?有多少人?”
旁边三名汉子蓦然听闻朱由检发问,三人抬起头来,打量一番朱由检,脸上立即露出警惕之色。
很显然,朱由检虽然特意穿着破旧便装,然,左右身边的黄得功,刘文炳,王承恩三人一看就知道是家丁或者护卫,出门带着三名随行的人,来路自然不凡。
少了门牙的这名汉子坐直身体,他朝朱由检一抱拳,戒备道:“请问阁下是?”
“某来自西山,家里有几亩田,贩煤为生。”朱由检笑着解释道。
“西山?”少了门牙的汉子听闻皱眉,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自言自语道:“听闻西山小煤窑全部被顺天府勒令关闭,大牢里面抓了不少人。阁下是……?”说着,这汉子一脸狐疑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微微一笑,解释道:“某家抽身的早,煤窑转卖给官府了。如今手中有了银子,想做布匹买卖。然,听闻瑞惠商行商行价格最低,故此过来打探。”
“原来如此!”缺少门牙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松懈,他与同伴对视一眼之后,随后朝朱由检一抱拳,脸上挤出笑脸,说道:“不知小公子需要多少布匹?我等三人家中正好有积存,准备出售!”
朱由检想了想,笑着道:“需求很多,只要价格合适,有多少,某要多少!”
“瑞惠商行布匹虽然便宜,然,他们质量不好,我等三人手中全是好货,小公子准备出多少文?”缺牙男子问道,他和同伴都一脸的紧张之色。
“这个嘛!”朱由检揉了揉手腕,正要答话,茶铺掌柜的托着木盘走了出来,他听闻之后,连连摇头道:“哎!这布价一夜之间降落,谁都没有想到啊!某盘算,一定是这些松江人的诡计!他们压价呢!”
说完,他把三碗茶汤放在旁边三人面前,同时说道:“所以,老哥劝你们稍安勿躁,等几日看行情再说。”
“王哥说得对!”
“王哥讲的有道理啊!”三人之中其他两人连连点头,一副心有同感模样。
唯有缺牙汉子,眉头微皱,他摇头道:“某听闻,瑞惠商行掌柜的不是松江人,来历不明,连松江人在京城开的布匹铺子都准备闹事呢!”
“真的?”茶铺掌柜的讶然道。
“当然,我等正要准备支援,这才早早过来。”缺牙的男子解释道。
“这么说,这瑞惠商行有些胆子大啊!敢招惹这些松江财主,恐怕将来吃不了兜着走!”茶铺掌柜的连连摇头,感叹道。
“是啊!这些江南来的财主那一个没有背景?就说这群松江财主,掌握着京城整个布匹生意。这瑞惠商行必然要吃亏,我准备等几日,看看行情。”缺牙男子点点头道。
“这才对!他们松江财主不仅掌握着整个京师布匹,大明八成布匹都有他们地方供应,他们这地方富得流油,说不定比京城还要繁华呢!”茶铺掌柜的笑着道。
朱由检见缺牙男子一边吃一边闲聊,好似完全忘记了刚才准备要交易,朱由检顿了顿,便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