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从兵器局回到乾清宫之后,坐在御座想了片刻时间,他吩咐王承恩传唤救琉球国向使者义子的那名毕姓新进御医。
王承恩听闻,急忙传令去了,很快,过了两炷香时间,毕郎中被带到朱由检面前。
此人非常年轻,不及三十岁。
“草民叩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毕郎中颤抖这施礼,一副忐忑不安的神色。
朱由检认真打量一番,接着微微一笑道:“毕言臣,你好大的胆子,敢欺骗来宗道和朕!你可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
一旁的王承恩听闻,顿时吃惊起来了,他一脸不敢置信看向地面上的毕言臣,眉头紧皱起来了。
跪在地上的毕言臣被朱由检一声大喝,他吓得魂不附体,整个人颤抖如筛糠。
“陛下,草民……草民不曾……不曾……草民……!”毕言臣脸色惨白,额头的扑扑掉落,整个人吓得近乎昏厥了。
朱由检觉得差不多了,便淡淡问道:“你师父医巫闾子可在京师游历?”
“在!在!在!……!”毕言臣趴在地上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一副惶恐不安模样。
朱由检点点头,缓缓道:“朕知晓你师父最喜欢游历天下各地,既然到了京师,岂有不见朕的道理?去吧!回去请你师父过来,朕准备向他讨教一番医理。”说完,朱由检示意王承恩一眼,王承恩立即明白过来了,他拉起毕言臣朝外面走去了。
王承恩点了六名锦衣卫,亲自押着毕言臣出了皇宫朝毕家宅子赶去。
此时,毕言臣满脸愁绪,一肚子后悔之色。
他万万没有想到,天子对他毕言臣和他师父医巫闾子的底细非常清楚,一言就道破了救治琉球国使者的秘密。
说实话,虽然琉球国伤者是他毕言臣亲手救的,然,他毕言臣也是在他师父医巫闾子的指点下,才救治成功。
故此,真正的追究起来,他毕言臣有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这也怪他当初财迷心窍,为了一百两银子,竟然接了朝廷的榜子,更让他后悔的是,激动之下,接下了太医院太医这个差事。
现在,被天子道破了实情,毕言臣羞愧至极。
同时,毕言臣内心感到眼下处境非常棘手,毕竟,师父他老人家并不喜欢被拘束,喜欢云游四海,给下面的贫苦百姓看病,而不是鲜衣怒马,专职侍候高官权势和王公大臣。
如今,见了师父,他毕言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言臣一路恍惚,走走停停,终于来到租的院落。
推门进去之后,毕言臣发现师父与师兄两人正背着包袱,出了正堂门口。
“恩师!弟子不孝!”毕言臣直接在门口跪了下来,他一脸的无奈之色。
医巫闾子瞅了一眼毕言臣背后的王承恩等七人一眼,他花白眉毛皱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