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秦玑铁面无私执行政令,他得了一个“秦黑脸”的外号,一众商人对秦玑又敬又怕,态度十分复杂。
茶汤铺子小老板就是其中一位,他见老者在秦玑面前议论秦玑,见势不妙回铺子里面躲避去了。
“闻者色变,看来,罗元宾以及秦玑两人不得人心啊!”这老者叹气道。
这句话终于激怒了秦玑背后的一众衙役,“老者,你是什么人?胆敢无礼藐视父母官?”衙役们大怒,怒气冲冲喝道。
有几人上前,准备要捉拿这名老者。
秦玑手臂抬了起来,这几名心腹见此,都停下了脚步,怒视对面这名老者。
“无需理会,乡野之人,有何见识?都散开主意街面情况。”秦玑头也不抬,吩咐道。
一众衙役听闻,只好慢慢的散开,朝外面警戒起来了。
秦玑仍然低头平常茶汤,仿佛眼前就是一名妙不可言的美女一般。
“朝有梓进,野有遗贤。秦家小儿见识太过浅薄,还是应当多多读书才对啊!”这名老者蓦然出声道。
秦玑心中一愣,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汤。
抬起头来,秦玑认真打量这名老者了。
由于这名老者带着斗笠,秦玑只看到一个大概轮廓,这名老者花白胡须,年龄必然年过半百,脸庞两边有道道皱纹,桌子上一对老农般出茧子的大手掌,秦玑沉思一阵子,记忆之中,从没有对眼前这名老者有什么印象。
不过,人家自然道破了秦玑的身份,秦玑自然也不能充耳不闻了。
“老人家,你是谁?”秦玑拱手皱眉问道。
“某自然是乡间老农,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秦学士的次子秦玑了?”这名老者转过身来,看着秦玑问道。
秦玑瞅了此人一眼,完全是一副陌生的老农模样,秦玑皱眉道:“不错,真是小子,老者,你是什么人?”
“某被天子添为工部尚书,刚刚入京,然,没想到听到和看到顺天府衙役执法肆无忌惮,小子,老夫问你,你这样做,不给你父亲脸上抹黑吗?”工部尚书徐光启淡淡问道。
秦玑听闻眼前此人便是天子擢升的工部尚书徐光启,传闻此人精通西洋人技术,学问博学,著书很多,秦玑也翻看过几本。
秦玑急忙拱手道:“原来是徐大人,小子不知,失礼了。”
徐光启看着秦玑,缓缓道:“秦玑,你还没有回答老夫的话呢!”
“这……徐大人,小子身为顺天府推官,第一条便是遵守天子的政令,然后才会去想家风名声。顺天府的政令是天子亲自颁发的,我父亲他老人家也同意,故此,小子看来,不算给父亲脸上抹黑。”秦玑解释道。
徐光启听闻之后,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缓缓抬起头朝远方凝视。
正南门大街那一头,仍然有衙役在封店,激怒的掌柜的正在理论,同时,外圈有很多看戏的百姓,打眼一看,乱糟糟的。
徐光启收回了远眺的目光,他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哎!京师首善之地,竟然如此大动干戈,不知是祸是福也!”徐光启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