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顶轿子一前一后离开了承天门,在路口分别,各自打道回府。
路上,秦士文坐在轿子里,他沉思良久之后,便掀开帘子,朝骑在马上的儿子说道:“当上顺天府推官,以后,不要随意一人出街了,多带几名护卫跟上。”
“是!父亲!儿子身边护卫不缺,顺天府里面的衙役随便挑选。”秦玑自得道。
秦士文知晓这些衙役都是亲卫营淘汰下来的,有一些身手,不过,与真正的老兵比起来,还是差得很远。
“为父写信让你兄长来京,随便把老家的家丁多带一些,这些人经历过战场厮杀,经验丰富。比你身边的新兵强多了。以后,有他们护着你,为父勉强放心了。”秦士文淡淡道。
“要兄长来京?”秦玑惊喜道。
“嗯!你兄长已经来了几封信!”说到这里,秦士文叹气道:“哎,也是一个不安分的。”
“什么不安分?父亲,这是上进!总比待在老家无所事事,颓废过日子强吧?”秦玑反驳道。
秦士文被儿子言语反驳,他眉头一翘,正要呵斥一顿。
不过,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语言反驳,这让秦士文有些无奈,他鼻子哼了一声,便放下帘子,不再去看儿子了。
队伍不紧不慢前行,很快来到兵部官舍。
由于秦士文并没有在京师置地住宅,故此,自从进入京师以来,秦家父子两人一直住在兵部官舍。
当然,秦玑在顺天府官衙也有住所,不过,他更喜欢来兵部陪伴父亲秦士文。
由于秦家队伍护卫家丁不少,兵部直接划了一座院落给首辅大人。
这让秦家护卫家丁方便了不少。
当然,由于是官舍,想走秦士文路子的官员不敢大张旗鼓贸然前来拜见,这反而让秦士文耳边清净了不少。
回到住所之后,秦士文刚刚喝了一口茶,就听到外面传来朗朗笑声,紧接着王在晋的声音传来了。
“彬予兄,你果然还是住在官舍啊!”话音一落,王在晋一脸笑容从外面走了过来,一旁陪同他的是儿子秦玑。
秦士文放下茶盅,他站起来朝王在晋拱手笑道:“民初兄,可都安顿好了?”
“哈哈!有什么好安顿的?没带家眷,京师房子太贵,也不过是与你一样,缩在官舍里面嘛!”王在晋打趣道。
秦士文听了,微微一笑,便邀请王在晋入座,接着便给王在晋倒了一杯热茶。
“这是江南上好的碧螺春,民初兄尝尝。”秦士文放下茶壶,笑着道。
王在晋摆手,撇撇嘴道:“这东西兵部一大堆,现在,我这个老汉已经满肚子都是茶水。”
“哈哈!民初兄,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不错!彬予兄,你说对了!哈哈!”王在晋与秦士文两人对视一眼,都哈哈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秦士文,王在晋两人难得的平静下来来。
王在晋还是浅浅尝了一口茶水,接着放了下来,朝秦士文拱手,正色道:“彬予兄,民初感谢彬予兄的荐举,否则,民初仍然窝在老家无事可做呢!”
“哪里哪里!”秦士文摆手,笑着解释道:“还是陛下知晓你民初兄的为人,否则,不会如此快的同意下来。”
“彬予兄无需自谦,民初还是知晓一些情况的。”王在晋摆手缓缓道,面露惆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