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府邸坐落在国子监大街不远处一个偏僻胡同深处一处小巷里面。
这里环境幽静,紧挨着国子监,是一处清流官员最喜欢的居住之所。
在这里,两街铺子,物价平稳便宜实惠,十个铜板就能吃一大碗面食。
有大同府的油面,济南府的葱花面,油饼,江南的龙须面等。
今日,国子监大街两边的酒肆,食肆铺子生意格外兴隆,所有铺子都坐满了人,这些人都是身穿儒袍的士子。
一些身穿朴素清寒的举人士子,他们只是要了一碗面食,或者油饼,围坐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吃着。
而有身份的监生,在他们面前桌子上面摆着几盘小菜,一壶酒,这些人围在一起大声谈论,从朝堂事情到地方灾情,辽东战事,侃侃而谈,兴致非常高昂。
这些人集合在这里,无非是等待赵府传来最后的消息。
当然,如果能够得到赵先生面见,这可是崇高的名誉。
胡同小巷深处的赵府,是一座两进小院。
前方是赵南星待客正堂和寝室书房,后面是赵府内眷和仆人住所。
此时,赵南星已经喝了郎中熬的药汤,他躺在床上渐渐有了精神。
床边围着钱龙锡,赵清衡等人,大家目光透露着担忧之色。
此时,除了赵清衡,众人仍然不知晓赵南星面圣的情况。
故此,大家没有人散去。
钱龙锡见赵南星身体终于有了起色,他长叹一声,悲哀道:“先生为了东林,受尽了苦楚,如今,先生病情越来越重,苍天真是不开眼啊!”
众人听闻,都默然含泪,有人甚至抽泣起来了。
刚才,京师著名郎中说得明白,赵先生的病,已经深入骨髓之中,病根难治,能活多久,只能靠运气了。
大家听闻,无人不伤心落泪。
钱龙锡再次提起,自然让众人纷纷泪目。
赵南星看着众人露出小儿姿态,他苍白眉毛紧皱起来,“好了,诸位无需担忧,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生死死,本来就是万物之道。诸位看开就好。”
“先生教诲我等牢记在心。”钱龙锡等人急忙躬身道。
赵南星点点头,他看向钱龙锡缓缓道:“陛下已经答应放出满大人和诸位同僚,明日,你跟随老夫去锦衣卫北镇抚司领人。”
钱龙锡等人听了,脸色一亮,大家都兴奋起来。
“是!先生!”钱龙锡急忙拱手道。
他钱龙锡奔波良久,连锦衣卫诏狱大门都没有进去,如今,赵南星一回来,就能让天子放人,不愧是东林党魁。
“魏忠贤一党,天子仍然有维护之意,不想严惩。这事情,还需要我等东林众志成城,等待时机一举拿下。”赵南星道。
“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钱龙锡皱眉道。
“自然说没有实据,不相信我等状告之言。”赵南星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