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父子两人穿过承天门,越过午门,被王承恩带到了皇极殿,而不是乾清宫。
见此情况,赵南星花白眉毛微皱起来。
按例,天子召见一般就在乾清宫,而皇极殿是文武百官朝会地方,寻常人不得入内。
“赵先生稍等片刻,皇爷焚香洗浴一番就来。”王承恩笑道。
赵南星自然不会相信王承恩的话,他朝王承恩一拱手,淡淡道:“请问公公,草民要等待多时?”
王承恩笑着道:“赵先生稍安勿躁,皇爷很快过来。”
随着王承恩话音落地,只听见大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音,紧接着,次辅施凤来,大学士李国普,大学士崔呈秀三人率领一行重臣走了过来。
一行人有吏部尚书周应秋,刑部尚书薛贞,都察院左都御史房壮丽,布政使吕图南,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锦衣卫佥事许显纯。
一行人来到赵南星对面,依次站好了。
次辅施凤来见了赵南星微微一拱手,没有出声。
而李国普上前一步,来到赵南星近前,微微一拱手,开口道:“赵前辈,汝搞如此大的动作,执意何为?”
赵南星扫了李国普一眼,冷笑道:“老夫没有记错的话,你是阉党魁首,还有黄立极他们两人的同乡,李国普,李阁老!”
赵南星最后的语气充满了嘲讽,脸上全是讥笑之色。
对此,李国普没有理会,他继续问道:“赵前辈,刚才的问话,不知你怎么回答?”
“呵呵!老夫不屑与阉党同党多言!尔就是其中一名。”赵南星冷笑道,一脸的不屑之色。
李国普见此,脸色终于忍不住沉了下来。他正要开口,施凤来抢先朝赵南星呵斥说道:“赵南星,你现在是一介白身,不要忘了自己身份。就算你以前做过吏部尚书,就算你在野名望盛隆,不过,这里是朝堂,不是乡野之地,赵南星,老夫劝你好好回话,否则,自寻苦吃。”
被施凤来一阵呵斥,赵南星脸面并没有升起任何波浪,他朝施凤来微微一拱手,淡淡道:“谢大人提醒,草民明白了!”
“哼!知道就好!”施凤来鼻子冷哼,不再多说什么。
赵南星转头朝李国普看来,接着缓缓道:“李大人的话,草民不懂。草民是来求见天子,叩拜大赦之恩。故此,千里跋涉,风餐露宿,从没有一丝懈怠,表示诚心,以报天子恩典。不知李大人刚才为何如此发问?难不成对草民前来感恩而有意见?草民不懂!请李大人赐教!”
李国普见赵南星装糊涂,他脸色更加阴沉起来了。
“赵南星,吾闻你铜牙铁齿,今日一见,不过是强词夺理,巧言令色之徒。左顾而言他,名迷心窍,浪得虚名。老夫不屑与尔多言半句。”李国普朝赵南星呵斥一顿,便直接退回原位去了。
赵南星见此,眉头紧皱起来了,过了片刻时间,他缓缓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呵呵,既然退下,表示心虚,草民就不替自己辩解了。”
“慢着!赵南星,本官到想听听,你想如何辩解?”蓦然,崔呈秀出列,朝赵南星皮笑肉不笑道。
崔呈秀与赵南星可是一对死敌,当初,崔呈秀被赵南星,高攀龙两人革职定罪等候处审,崔呈秀被逼无奈连夜投奔魏忠贤,后得魏忠贤相助,稳住脚步,一直到反攻赵南星一伙人。
而赵南星当初被逼走代州,背地里也是崔呈秀的杰作。
两人见面,可谓是敌人相见分外见红。
赵南星早已经看到崔呈秀,他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就是此人投奔阉党,让魏忠贤如虎添翼,掌握了东林不少秘密。
从此之后,东林在朝堂形势急转直下,最后,连天子也抛弃了他们东林。
同时,东林骨干被打入诏狱,白白蒙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