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阵势,在大明可谓是空前绝后。
过了大明门大街,便是皇城承天门,穿过承天门,午门就在远处。
从这里离午门不远了,只需要穿过两个大门。
赵南星站在马车之上,他在长子赵清衡搀扶下遥望午门方向。
此时,他面无表情,无人知晓他心底想的如何?
车驾仍然缓缓前进,终于来到承天门。
就在这时,一人远远的从前方走了过来。
这人也是一名老者,他白发苍苍,身穿一品仙鹤绯色袍,双目如电,步伐铿锵有力。
此人来到车驾前方,一个人拦住了车驾。
“梦白兄,秦士文有礼了!”秦士文朝车驾上方的赵南星微微一拱手,朗声说道。
赵南星早就看见了秦士文,他认认真真的回礼,口称道:“草民赵南星见过首辅大人。草民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不能给首辅大人叩首,请首辅大人恕不敬之罪。”
“哈哈!梦白兄,无需多礼。不过,自然梦白兄身体不好,老夫让太医给梦白兄检查一番,可好?”秦士文微微一笑,缓缓道。
“不劳烦首辅大人了,草民一心急着想见天子,生死早就抛在脑海之外了!还请首辅大人移步,让草民去见天子,草民感激不尽了。”赵南星朝秦士文拱手道。
秦士文听闻,他扫了后面车队望不到边的队伍,他沉声道:“梦白兄,你自然有资格见天子,不过,梦白兄携带如此多的百姓,老夫不知梦白兄其意何为?”
“他们都与草民一样,一介白身。是我大明的子民,他们每个人都希望见到天子,想聆听天子的教诲!同时,他们也希望能够把他们的冤屈和不公呈报给天子知晓。”赵南星平静道。
“老夫明白了!不过,老夫看队伍将近有上万人,天子何时能够一一接见?梦白兄,难道你这是故意为难天子,为难朝廷吗?”秦士文问道。
“岂敢!岂敢!草民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不敢为难天子和朝堂诸君!不过,天子如果出来面见他治下的臣子和百姓,这何尝不是一场君臣佳话?这岂不是彰显出我大明天子的浩荡圣恩?”赵南星缓缓道。
“呵呵!如今国家不宁,外有边境建奴屡次寇关,内有奸细作乱勾结,这上万人,梦白兄,尔愿意拿你全家性命担保天子的安危?”秦士文冷声道。
“草民愿意!”赵南星正色道。
“哈哈!笑话,尔一家之人,有什么资格担保?就算你赵南星拿你的东林上下无数人,在老夫看来,也没有资格!耄耋老贼,尔一心让天子陷入险境,其意何为?老夫看来,尔用心可谓是谋大逆,罪应抄家灭门!来人!”顺着秦士文话音一落,承天门守卫全部冲了出来,这些人手拿火绳枪瞄准了赵南星。
赵南星见秦士文蓦然翻脸,他微微一怔,随后,大笑起来了。
“哈哈!可笑!可笑!老夫光明磊落,一生忠于国事,今日竟然被扣上逆臣罪名,正是可悲可叹啊!老夫常常笑世人愚蠢,不是轻重,不辨是非。哪知道当今首辅,竟然如此愚笨,仪仗天子信任,肆意专权,行赵高指鹿为马之行径!真让老夫感到悲叹!”赵南星指着秦士文怒喝道。
很显然,他被秦士文一句耄耋老贼激怒了。
秦士文见此,朗声大笑道:“哈哈!巧言利嘴,如今眼前的形势已经表面,尔还大言不惭,做煌煌大义之言,尔在老夫眼里来看,虚伪匹夫而已!还敢笑世人愚蠢?”
“呵呵,如果没有背后这些人支持,尔何来的底气敢直闯皇宫?”
“尔依靠这些人,心底却骂这些人愚昧!尔可谓是狼子野心,玩弄世人人心与股掌之间。还敢口称大义,以圣人君子自居,可谓是千古虚伪卑鄙之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