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见朱由检脸色有些冰寒,他暗呼不妙,他没想到朱由检如此在意内帑银子。
良久,朱由检望着魏忠贤缓缓道:“魏卿,内帑银子太少了!就在不久前,山东巡抚禀告,六县受了水灾,今岁恐怕颗粒无收,需要开仓赈灾。还有,陕西巡抚上报,卫所缺粮已经有五六年,军民艰辛,甚至有沿街乞食而活。”
“朕知晓,国库早已经空空如也!户部拿不出银子,到最后,这些都落在朕的头上啊!”
魏忠贤不清楚朱由检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好恭声道:“老奴愿意为陛下效劳。”
“好!朕还在宫外时候,常常听到宫内多有蟊贼,这些人明目张胆,盗取内帑。现在,朕命你督查内帑,凡是盗窃遗漏犯事者,都要追回赃款,只要有人奉还内帑银子,朕准许,对他们从轻发落。”朱由检吩咐道。
魏忠贤听了,只好道:“老奴尊谕。”
宫内太监盗取内帑已经是公开的秘密,魏忠贤知道纸包不住火,信王在外面听到,没有什么奇怪的。
幸好交给他处理,免不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徐伴伴!”朱由检高喝一声。
一旁的徐应元听了,急忙上前躬身道:“皇爷有什么吩咐?”
朱由检道:“魏卿还需要总督陵工,事情忙不过来。朕现在命你为御马监监督,监察内帑。”
徐应元听闻,脸色一喜,他急忙跪地谢恩。
朱由检示意徐应元站起来,随后,他朝魏忠贤询问道:“魏卿,你觉得徐伴伴能否胜任?”
魏忠贤没有发迹的时候,便与徐应元是赌友,两人关系向来不错,听闻朱由检如此说,魏忠贤暗中扫了徐应元一眼。
见徐应元满脸的期待之色,魏忠贤只好恭声道:“皇爷圣明,此事,非徐挡头莫属!”
“好!就这样办吧!徐伴伴,到时候,你多要与魏卿商议,争取把脏银追缴回来。”朱由检说完便摆手,两人会意,便躬身告退出门去了。
朱由检站起身来,来到暖阁窗户前面。
透过缝隙,朱由检看到魏忠贤与徐应元两人密切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看来,朕应该立即要把朕的心腹王承恩,曹化淳扶起来啊!
王承恩还在府邸留守,到时候与女眷一起入宫,过两日便来到身边。
曹化淳有些麻烦了,他与魏忠贤有些过节。
当初,魏忠贤为了上位,陷害司礼监王安,而曹化淳深受王安信任,故此,魏忠贤得势后,曹化淳受到牵连,被发配到南京待罪。
这时候,贸然启用曹化淳,恐怕让魏忠贤心底有了戒备。
想到这里,朱由检在暖阁来回踱步两圈,随后便有了主意。……。
魏忠贤与徐应元分别之后,便回到司礼监班房。
早有心腹兵部尚书崔呈秀,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司礼监秉笔太监季永贞,李朝钦。左都督田尔耕,锦衣卫指挥崔应元等一众心腹迎了上来。
“大人,天子态度如何?”兵部尚书崔呈秀着急问道。
“里面说话!其他人散去。”魏忠贤皱眉,他边走边吩咐道。
很快,围绕班房的人散去,屋内只剩下崔呈秀,田尔耕等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