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帮的情况下,就剩下孙权和张昭对线。
张昭语重心长地说:“方今乱世,保境安民,靠的是军队,现在找蓝田赎买虽贵了些,但是老部曲用着称手,我们留下鄂县还得派兵驻防,一来二去两面亏空,岂不是入不敷出?老臣以为用鄂县换六千兵很值,主公何必在乎那些虚名?”
环视场内文武,孙权虚起眼问道:“众卿还有其他意见没?”
孙权的询问就像小石头落水塘,叮咚一声响过后连个泡都没有冒,他此时的心情仿佛坠入了冰窖,那种感觉就像当年赤壁之战一样。
同样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带头‘逼宫’的人都没变。
“主公,成大事者要当机立断,昔日伯符(孙策)将军,用传国玉玺换袁术三千兵马,这才打下了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国宝尚且能够割舍,何况一个边疆小县?”张昭继续用道理‘逼迫’。
孙权脸上慢慢变得僵硬,百姓、官员、敌对势力骂自己什么都好,但他最反感用自己与孙策相比。
孙权承认在征伐上不如其兄,但自己比那位小霸王却多活了十几年,难道这不需要本领吗?
全琮见场面比较尴尬,于是出班抱拳小声说:“主公,您是不是担心让出鄂县,蓝田会继续向南推进蚕食扬州?”
孙权暗忖终于出了个人解围,于是点头附和:“诚如子璜(全琮)所言,蓝田这厮实在太狡猾,你白天在飞云上也瞧见了,刘玄德亲临江夏许是来报仇的,总之不得不防啊...”
“其实大可不必担忧,鄂县地形远不及江夏险要,如果刘备真有进取江东之意,鄂县最多算长江边的驿站,反而方便柴桑的战船监视,所以放弃鄂县未必有害。”全琮解释。
“子璜也赞成放弃鄂县...”孙权自言自语。
“伯符将军离世前托孤老臣,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为江东,主公不用在犹豫了...”张昭再次搬出了孙策。
孙权被弄得不厌其烦,拂袖转身说道:“诸位既然都不反对,那就这么决定了,来日就去与蓝田交割,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乏了...”
“唯。”众人拱手陆续退出孙权的房间。
“一群废物。”孙权冷哼着一转身,竟发现张昭仍然待在原地,此刻他就像作弊被逮到,那种忐忑的心情不能言喻。
“子布还不休息么?”孙权故作镇定地问。
张昭笑着回答:“老臣年纪大了,晚上睡觉的时间短,我就是想告诉主公,千万不要误会老臣逼宫,这样其实对江东最好,既保存了实力、挽回了损失,又间接与刘备修好,此乃两全其美也。”
“子布苦心我明白,不过我现在乏了,你先回自己的舱房吧。”孙权心说好样的,我该谢谢你的妙计,但现在不要在这碍眼。
张昭拱手行礼,刚迈开腿又补充道:“其实我们可以在交割前,把鄂县的百姓全部迁走,用船迁移可比走路容易多了,让蓝田占座空城无伤大雅。”
孙权眼前一亮,心里暗夸老匹夫可以啊,用蓝田的招术对付蓝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