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凙 与此同时赵洵也没有闲着,开始着重阅览关于东市商户的卷宗。
东市的商户的资料都进行了严格的记录,以供官府随时调用。
这份资料每个月更新一次,可以说刺客若是想要隐匿,就必须在一个月前就提前隐藏在东市之中。
而如果他是刺杀燕王之后才来到东市躲起来的话,时间上显然来不及。
只要赵洵能够捕捉到这个差异性,就能顺其自然的将刺客揪出。
…
…
这是颉利古与娜拉在长安城中的第一次见面。
事实上二人虽然都是草原蛮族,但在此之前也就见过两次,都是在茫茫的漠北大草原上。
“你这次任务执行的很不错。”
颉利古点了点头,对娜拉称赞道。
“燕王府戒备森严,你是怎么得手的?”
“戒备森严又如何,我只要投其所好就能轻松的混进去。”
娜拉冷笑一声道:“那厮就是个色中厉鬼,我只要牺牲一下就能让其色令智昏。”
“辛苦了。”
颉利古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声响,随即一个幻化出来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头上。
此刻颉利古的声音完全被替代,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是大祭司…参见大祭司。”
娜拉立即单膝跪倒在地,以极为虔诚的姿态恭敬道:“不知大祭司何时会进入长安城。”
“还不是时候。”
大祭司满是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
“等到西边和南边逼近,才是我现身的时候。”
一直以来大祭司都是属于巫师范畴。
他们并不擅长近战格斗,而是善于使用咒术。
咒术需要时间,需要距离。
施法时间越长,距离越远,咒术的威力也就越大。
这一点和妖兽的上古巫术如出一辙。
甚至连南蛮巫蛊师的巫术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魔宗大祭司咒术的变种。
或者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巫咒之术只有一种,后面才分的家。
“西域有都护府坐镇,西域诸部要想在短时间内突破防御是不可能的吧?”
娜拉对此多少有些怀疑。
她倒不是不信任西域诸部,实在是大周在西域布防的兵力太能打了。
而草原人的战斗力意志力都不是西域诸部能比的。
西域诸部之所以能够存续至今,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佛门。
西域佛门脱胎于密宗,乃是与中原佛教迥异的存在。
正是靠着西域佛门的支持,西域诸部才能和安西都护府分庭抗礼至今。
“此一时彼一时。”
大祭司威严的声音让娜拉相信西域诸部还是有希望的。
“安西都护府内耗严重,一个冯昊,区区二品改变不了什么。”
在大祭司的眼中,二品也不过就是蝼蚁。
“那南边呢?巫蛊师…”
娜拉对于南蛮显然较为看好,大概是因为很久之前北蛮和南蛮是一家吧。
既然是同宗同源,自然要亲近一些。
哪怕日后分了家,这份情分也不可能完全消失。
“巫蛊师也会来。”
大祭司不疾不徐的说道:“所以,届时我们一定合力拿下长安。”
不对…大祭司似乎漏掉了什么…
娜拉感到少了些什么,拼命去想。
良久之后她近乎本能的问道:“是东边,东海妖兽国和东越国呢?他们不是也答应要加入战斗吗?”
娜拉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北方蛮族。
在她的理解中既然答应了就要竭力做到。
不然诺言的意义何在?
信然如一诺,五岳倒为轻。
这是中原人最喜欢说的话。
娜拉觉得很有道理。
“东海妖兽国估计来不了了。”
大祭司叹息一声,声音里满是疲惫。
“他们提前动手袭扰东南犯了大忌。”
“当时大周往东南沿海派驻了不少修行者,其中便有书院和道门的影子。山长的分身幻像亦曾出现,妖兽国惨败,损失极为惨重。”
稍顿了顿,大祭司接道:“所以它们可谓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
“至于东越剑阁…”
大祭司话锋一转道:“他们应该在观望。剑圣魏无忌两入长安城却铩羽而归,无非是顾忌山长。山长一日不出手,他怕是一日不敢现身。”
娜拉闻言心中直是腹诽不已。
都说东越剑圣很无敌很傲气,可这么看来其实就是一个胆小鬼。
“也就是说,这个魏无忌是在捡漏。”
“也可以这么说。”
大祭司缓缓道:“我觉得他最终还是会来的。他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但是一定是我们和大周军队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才会来,以此浑水摸鱼。”
大祭司很清楚,这天底下的顶级强者一共只有那么几个。
彼此都在算计,无非看谁算计的更透彻一些。
“所以,大祭司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娜拉越听越觉得茫然,越听越觉得云山雾罩一般。
“等着,等待时机。”
哪怕是大祭司也没有一口吞下长安城的信心。
只要有山长在,有袁天罡在,有郑介在,长安城就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遵命。”
既然大祭司如是说,娜拉自然会遵守。
随即颉利古头顶的幻像渐渐消失,颉利古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刚刚我都说了什么?哦不,是大祭司都说了什么…”
颉利古虽然知道刚刚他被大祭司附身了,但是并不清楚大祭司究竟说了什么。
而娜拉是唯一听到方才大祭司说的话的人。
好奇促使颉利古催问道。
“大祭司叫我们忍耐,等待盟军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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