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稚叹息道:“我倒是跟随出过海,吐吐就习惯了,最少得吐三天。”
张扬诧异的问:“你也出过海?”
汪稚点头道:“对啊,给那渔夫几两银子让他带我去海上寻找踪迹,结果去了七天吐了三天,别说找线索了,当时感觉跳海的心都有了。”
张扬心里打鼓。
“三天的话,是不是有点长了?就没什么其他的办法快点儿适应吗?”
汪稚摇了摇头:“任何人出海几乎都要过这一关,除非是从小海边儿的人,就是他们进入大海也会晕船,只不过没咱们这么反应大而已。”
“那还真是悲哀。”张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汪稚有句话特别符合,晕船的时候真的是跳海的心都有。
第二天张扬缓过劲儿来,带人去了军营,而此时南越人还有大批的人不舒服。
“还想出海吗?”
张扬来到一个大祭司的屋里,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问。
大祭司有气无力的说了两句。
唐丙翻译道:“大人,他说这辈子不坐船了,比杀了他还难受。”
张扬笑道:“勇士是不惧风浪的,你看我不就没事儿吗?”
大祭司竟然笑了。
张扬问:“他说什么?”
唐丙笑道:“他说大人当时吐的时候要不是被人抓着腿就跳海了。”
张扬脸一红:“告诉他,明天继续……”
唐丙笑着说完,大祭司瞬间坐起来,哀嚎起来。
王之侗的府上来了个陌生人,对方听完王之侗的叙述,畅快的哈哈大笑。
“你当时让人传话说带了一万多人,我还想这次朝廷是真的要针对我们了,没想到竟然是个草包,船都不会坐,还妄图打压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王之侗笑道:“是啊,这张扬不过就是个纨绔罢了,当时看他吐的昏天暗地,我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可以想象,可以想象。”
王之侗问:“大船如今装了多少货了?”
对方答:“一个满舱一个半舱,如今生意不好做,南洋那边一直被董承把控,我们很难插的上手啊。”
“那你还装这么多货?”王之侗问。
对方笑道:“这天下有的是生意,我这次打算去趟罗马,那边的瓷器丝绸堪比黄金,来来回回大概就是两三年了,不过做一次就够咱们十年的进账,那时候只要咱们再壮大一些,再考虑董承的问题。”
王之侗道:“董承着实可恶,生意大家做,何必要一家独大?”
“董承也是有他的考虑的,他和倭国走的近,我猜他是想上岸呢。”
王之侗问:“上岸?上倭国的岸?”
“对啊,土倭正在内战,以董承的实力占据一方是非常有可能的,更何况他手下有土倭近三千?给哪儿都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啊。”
王之侗叹道:“倒也是个办法,倘若在土倭立足,烧制陶器,养蚕种桑,却也不失为一笔买卖省的担心受怕。”
对方笑道:“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那土倭土地贫瘠,种不得桑养不得蚕,这天下还是大明最好,只是大明没有我等的容身之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