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擎也随即一怔,当即将蔡琰扶正,笑着站起,迎道:「女采,你怎么来了?」
「大王恕罪,坏了大王的好事了,臣妾这就离开。」说吧,荀采转身欲走。
刘擎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荀采,将她也牵着来到了案前。
吃醋什么的很正常,可别闹情绪。
家和万事兴嘛。
刘擎陪着笑,道:「这不有劳昭姬替本王代笔写信嘛,故而……」
刘擎凌空抓了抓手,表示你懂的。
这一套,荀采确实很懂,但她别过脑袋:我不听。
「那个……你来寻本王,所谓何事?」刘擎吱唔着问道。
「唉。」荀采突然哀怨的叹了一声。
戏精开始上身了。
有些悲情的道:「臣妾追随大王,背井离乡,如今家中突遭不幸,族人落难……」
「哎哎哎等等,这不是已经安慰过了么?」
荀俭离世,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因为此时,刘擎还专程陪了荀采近半个月呢,此外,刘擎还拨付了不少钱,令高顺将荀俭风光大葬,于情于礼于节,可以说都做到位了。
荀采一看此计不通,又换了一副面孔,楚楚动人了起来。
戏精变脸,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蔡琰轻咳一声,道:「夫君,信已写好,学馆那边,我还有事交待……」
刘擎笑着点头答应,目送蔡琰离开。
刘擎怎么有种错觉,荀采楚楚可怜状中,夹着丝丝得意。
「得亏了昭姬心胸有容。」刘擎提醒道。
荀采窃喜,十分认同的回道:「我知道姐姐不会怨我的。」
「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
荀采突然跪坐在刘擎跟前,盯着刘擎,脸色闪过一丝俏皮。
刘擎不明所以。
你在内涵什么?本王不懂。
荀采悄然拾起刘擎的手,揽过去放在了自己小腹上,并用两手轻轻按着。
刘擎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精彩。
难道——
荀采看出了刘擎眼中的惊喜与讶异,微笑着点点头。
「本王要当爸爸了?」刘擎激动的呼出了声。
「爸爸是什么?」
「哦,是本王要当父亲了!太激动了!」刘擎改口道,乐得差点现出原形,当即揽过荀采,一阵亲昵。
荀采最先怀孕,这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是对怀嗣最上心的一个。
荀采依偎在刘擎怀中,指尖循着刘擎衣襟的纹饰无意识的滑动,「夫君,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女孩!」刘擎不假思索道。
「为什么不是男孩呢?」
「因为本王喜欢女孩?」
「那我要是生了男孩呢?」
「男孩本王也喜欢!」
……
荆州,南阳郡,郦国县中。
李傕突然快步跑入县府之中,边走边喊道:「军师!军师,董公来信了!」
贾诩从案上的书卷丛中抬起头,看了满头大汉的李傕一眼,又继续伏案审视一份文书。
「董公说了什么?」贾诩低着头问。
李傕见贾诩不重视董公的信,不由得有些不悦,「还未拆开,军师料事如神,不妨猜猜其中内容。」
贾诩一笑,旋即起身,随手拿起案上帛书,将手别到身后,走出两步道:「董公如今自贬为并州牧,让原来的并州牧做了大将军,自然是要让我等听从大将军号令。」
()李傕笑着当初拆信,一看,顿时愣了。
果不其然。
他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贾诩,「军师真乃神人也!竟说得分毫不差!」
贾诩笑笑,拿出身后之信,交给李傕。
李傕又快速一览,当即恍然。
「原来如此,渤海王命我等谋取南阳,可我们如今势单力微,我与张济兵马相加,还不万人,如何能成?军师,你有法子呢?」
「我军势单力微,宛城方面,也是这般,袁术率大部人马前去雒阳,而孙坚,南下长沙,如今的南阳,不过俞涉麾下的三万人马,取之,亦非难事。」
「军师有办法?」
贾诩稍稍一想,点了点头,指了指舆图。
李傕当即凑上前去。
「俞涉驻防宛城,守军约有五千,其余人马,分散驻扎于宛县周围,穰县、涅阳、棘阳、博望、西鄂,还有各处关隘,码头,要道,总之,十分分散,防守的目标,主要还是刘表的兵马。」
李傕点点头,「可即便宛县只有五千兵马,我军想要强取,也是不易。」
「强取自然不易,不过我听说,北面雉县,原是俞涉驻地,如今应该只有些许人马驻防,若令张济引兵攻之,你猜会如何?」
「我懂了!军师是想说,俞涉率军支援,然后我军趁虚而入,直取宛城!」
「不,你没懂!俞涉虽一介武将,却并非愚笨之人,张济攻雉县,俞涉必命西鄂之兵前去驰援,一者,西鄂距离最近,二者,西鄂在宛县以北,此地没有刘表军威胁,兵马可调得开。」
「哦,我懂了!军师是想先截杀此军,如此,雉县和西鄂,便手到擒来!」
「不,你没懂!」贾诩又道。
李傕挠了挠头,「军师,你还是明言吧!」
贾诩一捋胡子,笑道:「你看西鄂县,乃宛县北部门户,若我军攻之,你猜俞涉会如何?」
李傕也是懂兵的,「俞涉必定亲自出兵营救!」
「俞涉出援,自不会将宛县五千兵马尽数带走,将军有五千兵马,此战,能胜否?」
李傕大笑一声:「哈哈,俞涉小儿,莫说兵马少于我军,即便是双倍于我军,我亦能胜!」
「好,将军壮志,此事宜早不宜迟,我这便命张济出兵雉县!」
不久之后,身在析县的张济收到了贾诩的信件,信件是晚上到的,直接送入张济房中。
张济见令,不由得眉头一皱,摸起鼻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