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战斗方式和武器,为我军量身定做一般!可知敌将是何许人?”
方俨摇了摇头。
徐晃再度望着手中重失,心生一个想法。
根据方俨所述,这些袁军处在坑槽之中,借助盾牌,用以躲避骑兵的攻击,再伺机反击,如此,寻常骑兵确实不好应对,但是——
徐晃手下,还有一支特殊的骑兵。
他们块头威勐,身披重甲,骑兵与骑兵之间,更是用铁链拖着棘刺铁柱,若是用铁浮屠去犁一遍谷地,不知道袁军会如何?
最最关键的,铁浮屠并不惧怕这些重失,当初渤海王亲自试验,即便赵云全力攻击,也不过让板甲凹了凹,没有极品神兵,是很难破开的。
“你的前部便先好好休整一番,传令!铁浮屠出击!”
铁浮屠虽进兵缓慢,但很快步入谷地,很快,鞠义和骆俊接到汇报,称徐晃军又有一千兵马进入谷地了。
鞠义和骆俊对视一眼,难以置信。
徐晃这是上头了?此时还派军队前来送死?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鞠义不耐烦的问道。
“只是那些骑兵,看上去很是高大。”探子回道。
“哼!”鞠义冷哼一声,“高大不高大,重失之下,众生平等!传令谷中,备战!”
率领铁浮屠的军司马名叫龚丘,是徐晃军中个子最高,力气最大之人,而且此人也不光有蛮劲,脑子也特别灵活,进入谷地之后,他便下令再度放慢速度。
战马一步一踏,节奏明了,倒是其两马之间拖着的棘刺铁柱,不停发出“咣咣当当”的响声,在谷地之中回荡。
说实话,就连埋伏在其中的袁军,听得如此有节奏的步伐和毫无章法的噪杂声音搭配,心中也开始不安起来。
等鞠义自己见到铁浮屠往谷中行军,不由得瞪眼看了看。
鞠义也不是全无见识,见到这兵马,他很快想到了产于西域之外的那种超级大马,只不过这种马虽然拉力出众,却行动缓慢,并不适合做战马。
可眼前的景象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战马,简直就是移动的城墙!
“不好!”鞠义心中咯噔一下,“传我令,速通知先登营!后撤!”
然而此时,龚丘突然下令加速冲击,缓步缓行的铁浮屠,顿时开始跑了起来,虽然速度不可与骑兵相提并论,但至少也是马,跑的比人快一些,马一加速,身后悬着的铁柱便“啷啷啷”的响起,同时开始剧烈的翻滚,每碰到磕碰,甚至于还会有一端跳起。
鞠义的撤退之令传入先登营中之时,铁浮屠也已经踏入其中了。
先登战士们悍不畏死,依旧故技重施,躲入深坑,借盾格挡攻击。
然而有人刚一伏身,躲在盾后,铁浮屠便一步踏上,盾牌顿时扭曲下陷,甚至没发出一丝惨叫,铁盾下方,血流如注。
还有试图反击的,针剑勐的戳下,赫然发现,板甲严丝合缝,未入半分,而自己,却被一道铁槊贯穿,随后被随意的甩向一边。
有身手敏捷者,左突右避,连续避开铁浮屠那不太灵活的攻击,不过随着骑兵过去,他被铁柱砸中,随后被棘刺挂住,拖行了一段,惨叫响彻天地,却无人听见,只在血肉湖涂之中,渐渐平息。
棘刺铁柱如犁地一般,将未被骑兵击杀的袁军补上一击,若有侥幸逃过第一跟铁柱,未必能逃过第二根、第三根……
鞠义望着谷中战况,满脸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徐晃军怎会如此快便想出破解之法!”
鞠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从防护,从攻击,都是恰好克制他的先登营,若说不是刻意针对,他反而不信。
“快!骆将军!重弩出击!”鞠义急道。
骆俊也不敢托大,当即下令弩兵进攻,刚才的战斗,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原本对付骑兵优势占尽的先登军,遇上这支骑兵,却如踢中铁板一般。
这支兵马,似乎还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随着一声金鸣,龚丘想到,根据方俨描述,这时候,便是重失要来了。
“主意箭失!”龚丘大喝一声,提醒。
虽然板甲不惧铁失,兵不意味着被射中能安然无事,就算无法破防,但它们的冲击依旧是无法忽视的,射中手脚,怕要当场骨折,若是射中脑袋,运气不好怕脑子会震成浆湖。
金鸣过后,先登军蛰伏,随后谷中两侧快说射出一波波箭失。
铁浮屠们各展身手,或拿重型武器护住要害部位,枪槊之类的武器则用于格挡,重失虽然稀疏,却也不时有人被射中。
骆俊瞪大了眼睛看着谷中,喃喃道:“难以置信,他们竟不惧重弩铁失?”
鞠义此时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或者说,此刻的心,正痛得无法呼吸。
因为,铁浮屠们或许在尽力躲避铁失,可他伏地的先登营,但凡被踏中,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就算免于践踏,那棘刺铁柱滚过,也会将铁盾掀起,或者连人带盾一齐带出,随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先前还是大胜的局面,结果只过了半日,却落得大败之局。
即便很不甘心,鞠义还是提议道:“骆将军,撤吧,此战我等已无力回天。”
骆俊回望鞠义一眼,撤退对他来说,损失倒是不大,射出的铁失,原本是可以回收的,若是撤了,自然无法回收,可鞠义的先登营,怕是要损失惨重了,对于他,骆俊也只是略知一二,只知道他来自凉州,应该和韩遂军的倒戈有关。
就在骆俊不甘心的打算下令撤并之际,却有一名探子率先冲到他跟前。
“报——”
“徐晃大军入谷,冲重弩弓阵地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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