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我够强,邻居就是我粮仓。
放在蒙县的局势中,只要本王够强,城外的大军,便是我的粮仓。
所以刘弥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刘擎想了想,还是打算宽慰他两句,于是起身拿油手拍了拍刘弥,兵抓了抓,以将手上油渍更多的擦在他衣上。
这样两人才算匹配不是,刘擎的衣服早已脏兮兮了。
本王都这么脏了,你凭什么干干净净的!
刘擎道:“梁王勿虑,本王既然敢进城,由着他们围困,自然有十足的把握!不必为粮食发愁!”
刘擎心中已有夺粮计划,退一万步讲,就算夺粮失败,刘擎也不慌。
真到粮食危机那一天,刘擎完全可以率军突围。
夺粮计划百分百成功,刘擎不敢保证,但是突围而出百分百成功,刘擎有这个自信。
刘擎的奇怪举动令刘弥面色尴尬,明显不喜如此,却又不敢违逆,只是看看渤海王的污秽狼狈,再看看自己的整洁体面,刘弥也释然了。
这时,典韦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主公,主公!”
“何事惊慌?”刘擎皱眉问道。
“好香!”
“先说事!”
“肉好香!”
刘擎用小刀插了一块羊肉给典韦,道:“说完再吃!”
典韦一手举着羊肉,一边道:“颜良自南门发了试探性攻城,不过已被击退了……”
说着说着,典韦嘴里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我已知晓!”
典韦满足的离开了。
刘弥好奇道:“下属如此无礼,大王为何如此迁就?我还是首次见到,敢如此向主上提要求的。”
“那是你没见到他在战场之上的模样,我敢保证,若本王在战场中遇险,他必会用身躯……”刘擎觉得这个词不太贴切。
用双戟来挡?也不贴切!
“用性命来保护本王!”
刘弥尽力想象着那个情景,然而他未经战阵,素材之分匮乏,只想象出一位身材魁伟的壮汉,拦在渤海王之前,身上插满箭矢和枪矛,却依旧不倒的模样。
“可这不是应该的么?”刘弥道,“圣贤有言,文死谏,武死战。”
“书呆子!”刘擎吐槽一声,接着道:“袁氏乃汝南望族,世代奉读先贤经典,又读出了什么?袁隗身为太傅,不仅未作师表,却擅立少帝,致使社稷分裂,袁氏已形同叛逆,如今又妄图迎立新帝,继续与朝廷抗衡,以足其挟天子以令群臣祸心!”
“袁绍要立刘宠?”刘弥惊叹道。
“算算时间,应该便是这几日了。”
如今已是十二月了。
刘弥突然沉默了,显然受到了刺激。
因为陈国就在梁国边上,陈王刘宠算是刘弥好友,两人曾在边境会面,刘弥万万没有想到,袁绍竟然要拥立陈王刘宠为帝?
袁氏拥刘辩,因为他是灵帝长子,可刘辩既然殁了,社稷就应该重归于雒阳,再立一位新帝,那袁氏可真是乱臣贼子了!
“不敢想,袁本初竟居心如此!陈王刘宠,我知其早年便与国相行祭天大典,已是逾越,险些被先帝发落,若不是……”刘弥的话戛然而止,似乎触及某个禁忌。
刘擎笑笑:“若不是渤海王刘悝之案,灵帝后悔下手太重,不忍再对宗亲下杀手,以刘宠如此逾越之举,自难逃杀身之祸!”
机缘也好,巧合也罢,若是刘宠之事发生在前,恐怕死的就是刘宠,刘宏动恻隐之心的,就是父王刘悝了。
可惜历史没有假设。
刘弥身为宗室之后,渤海王大案,他自然是知悉的,甚至当初也是尤为震惊的。
除了因为封王被处死,更因为被处死的封王,是昔日先帝的亲弟弟,这件事在宗室圈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刘弥醒了醒嗓子,又将话题扯回到刘宠身上。
“陈王一脉,乃是孝明皇帝之后,并非孝章皇帝之后,正所谓一脉相承,如此妄为,已逾祖制!”
刘擎倒看不出来,刘弥还懂这些,就像昔日桓帝无后,新帝依然是在河间孝王刘开一脉来选的。
“若陈王能立,那这天下千千万万的汉室宗亲,岂不都能去王称帝!”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刘擎。
刘擎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
别看我,我不在这千千万万刘氏宗亲之内。
连人一阵诡异的对视,被刘擎这么一看,刘弥幡然领悟,想到了什么!
“大王,你……你是河间孝王一脉的,你比那陈王,有资格的多了!”说完,刘弥又急捂住了嘴,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祸从口出。
“哈哈哈!梁王不仅风趣,还识大体,你既以为陈王上位不合祖制,那与本王一起搅黄此事如何?”
刘弥眉头深深蹙起,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脸上的大痣,讪讪道:“渤海王莫要说笑了,小王有自知之明,生为刘氏子孙,皆是好命,只可惜能力有限,只习得一些烹饪之道,惭愧……惭愧……”
刘弥声音渐低。
“诶?哪里的话,老子云,治大国若烹小鲜,烹饪之道,便是治国之道!”
刘擎一言,说得刘弥两眼放光。
他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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