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濮阳之战,他真的入的濮阳,却不是以征服者的身份,反而是战俘的身份。
对,不管渤海王的话说得多么好听,袁绍很有自知之明。
“见过大王,见过袁使君。”陈宫恭敬的给两位上官行礼。
刘擎笑着摆摆手,示意免礼,而袁绍看也没看陈宫。
在他看来,袁军之败,全在渤海王,与陈宫没有半分关系,若没有渤海王,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也能这么骑马堂而皇之的入濮阳了,而陈宫卑躬屈膝的对象,便是自己了。
陈宫也不以为意,吕布更是没将袁绍放在眼里,两人默默的领着渤海王,入了郡府。
这一路上,一街一坊,对袁绍而言,都是回忆,如今故地重游,真正领会了一回什么叫物是人非。
痛,太痛了!
入了郡府,刘擎十分自觉的坐到了主座之上,并十分大方的邀请袁绍入座客座上座。
别说什么陈宫吕布,就连郭嘉典韦徐晃,都没这个待遇。
刘擎望了望堂下,突然有些恍惚,这一幕,似乎似曾相似。
哦,陈留之事,就在不久前,如今他又占据了一个地方。
袁绍有些木然的目视前方,心中打鼓,此事会以何种方式了结,突然,他诧异的发现,自己对面的坐席,是空着的。
若排位置,那个位置应该是渤海王军师郭嘉坐的才对,然而郭嘉却坐在了自己的下席。
袁绍微微晃头,撇开这些天马行空的想象,或许没有深意吧,只是自己敏感了。
他面向刘擎,问道:“不知渤海王唤绍入城,所为何事?”
刘擎心中冷笑,所为何事,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袁本初你可真是装糊涂的天才。
再望了望诸位,刘擎将目光定在吕布身上,突然想到一句话,于是道:“今兖州乱局频发,东郡纷争不断,濮阳刀兵相向,本王身为汉室宗亲,实不忍见到到同胞相残,本王生平从不好斗,唯好解斗,今驰援濮阳,便是希望本初能够罢兵!”
吕布给渤海王的话点了个赞。
我为兖州牧,我取东郡,乃天经地义,合法合理,倒是陈宫吕布盘踞于此,聚众谋反,渤海王何故助他们!
给两步台阶还装起来了,这一点刘擎是没想到的!
便冷声回道:“陈宫与吕布,乃是本王的人,公台,奉先,你们说是也不是?”
“正是!”陈宫答。
“不错!”吕布答。
“兖州自刘岱生乱开始,又遭青州黄巾劫掠,百姓流离,生灵涂炭,本王岂能坐视?本初既为兖州牧,不思平蛾恤民,却争城夺地,岂不失了格局?”
袁绍无言以对,可是,他竟然觉得刘擎说得有道理怎么回事!
“你我皆是大汉之臣,当为社稷披肝沥胆,殚精竭虑,如今黄巾盘踞泰山郡,就连徐州刺史都施以援手了,难道本初还不如陶恭祖吗?”
袁绍再度无言以对,再度觉得刘擎所言无法反驳,甚至有一点惭愧感怎么回事!
郭嘉笑而不语,主公铺垫的差不多了……
“本王身在冀州,执掌并州,今岁北方干旱严重,粮食减产,且并州本就贫瘠,极度缺粮,听闻汝南风调雨顺,粮食丰收,本初欠我的四十万石粮草,应该快些交付了,每晚几日,可就有一些百姓挨饿!”
袁绍目光闪动,知道不开口不行了。
“待绍回汝南,便安排粮草之事!”
好大一个饼!刘擎冷笑,上一次,便是信得过你,放你离开了河内,结果呢?
同样的错误,我岂会再犯?
袁绍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刘擎之所以以礼相待,是希望他与袁氏能留有最后的体面,不要利益冲突了,刀兵相向了,还落得个相憎的境地。
这一回,放是不可能放的,但体面还是要的。
因为,终究还是要放的。
“另外,北有鲜卑大军虎视并州,西有东羌人蠢蠢欲动,并州边郡,每月消耗钱粮无数,本初你便写信给太傅,望再调拨粮草六十万石,以充军资。”
刘擎说着,又给了袁绍一步台阶。
我都没管这叫赎金,体面不?
袁绍一听六十万石,不由得嘴角一抽,即便是他,也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他自然知晓刘擎言外之意,说是军资,其实就是赤裸裸的讹诈,勒索,而他的依据,便是自己。
唉,谁让自己吃了败仗,已沦为阶下囚呢!
袁绍自知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渤海王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只是加上那四十万石,总共一百万石,这个数字,不知道叔父听到这个数字,会不会当场晕倒。
袁绍没有说话,淡淡回道:“写信之事,我会办,不知渤海王是否还有其它事情?”
言外之意:没别的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刘擎:你想屁吃?
“这才哪到哪,晚上陈宫设宴,你我痛饮几觞!”刘擎道。
袁绍自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敢忤逆渤海王,便点点头,暂时应承了下来。
这时,堂外突然跑入一位禁卫,上前通报道:“主公,徐将军到。”
“哈哈!好,快请!”刘擎高兴道。
徐将军?
袁绍眉头一紧,十分困惑!在这东郡,能被刘擎称呼一声徐将军的,除了徐荣,还有谁有这资格?
少顷,一武将大踏步步入堂前,步履带风,锦袍鼓动,径直来到刘擎跟前,行了个军中之礼。
“末将徐荣,见过冠军将军,渤海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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