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杀上了城墙,说明了什么?
说明袁军势大,攻击凶猛,在以多对少的攻城战中,攻上城头,几乎就是意味着失守。
然而吕布下场,却生生守住了。
刘擎想象着那个画面, 吕布前跃一步,手中方天画戟蓄力,然后猛地横扫出去。
好不容易攻上城头的袁军,瞬时倒了一片,而濮阳守军趁机压上,夺回城头,再度对着攀登的袁军进行重物打击, 袁军头破血流者不时坠下。
当然,袁军胜在势众, 这边被打下来,那边又能冲上去,光靠吕布四处救火,也是身份乏术。
刘擎在说出主动出城进攻的方案后,陈宫愣了一下,又马上回过神来。
“大王,袁军势大,不可轻敌,据城而守,方为上策。”陈宫建议道。
郭嘉入城之后,一直沉默,刘擎在想他的魂是不是飞到红瑛楼去了。
“奉孝,你以为呢?”
“主公可想好与袁绍交恶的后果了?”
此言一出,陈宫脸色变了变,不是担心渤海王见死不救, 人都来了,他还怀疑什么。是就事论事, 站在渤海王的立场上,渤海王若直接得罪袁绍,便是吃罪袁氏,这对日后发展,无疑会收到很大影响。
陈宫望着刘擎,看渤海王是否会坚持要出城。
刘擎冲两人神秘一笑。
“公明,你率马车出城,一字排开,护住城墙,典韦,你率禁卫虎卫,护住马车,亮出本王旗号,若有敢攻击马车者,杀无赦!”
郭嘉一听,顿时了然,主公你这是碰瓷啊!
陈宫也明白了刘擎的意思,他这是要将战与不战的选择权交给袁绍。
确实,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而刘擎直接把头疼的机会让了袁绍。
换句话说,就是渤海王不主动开战, 但也不畏惧开战。
袁绍若无视他,攻击车队,那便战。
可若是忌惮他,不敢攻击,那这城,基本也不用攻了。
不得不说,渤海王行事,还真是出人意料。
袁绍几乎打死都不会想到,渤海王会使出这么无赖的招数。
在陈宫示意之下,士兵们开始搬走城门口的重物,可以听见,外面依然不时传来隆隆的撞墙声。
突然,“吱呀”一声,城门突然打开了。
外面的撞门人顿时扑了个空,一股脑子摔了进来,城门守军眼疾手快,顿时刀兵相加,将那数名撞门人砍得血肉模糊,而后手脚麻利将尸身拖走,让出道来。
徐晃大手一挥,马车开动,向城门外行去,与其同行的,还有典韦率领的禁卫虎卫。
一队马车,一队骑兵,如二龙出水,突然出现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
阵形齐整,精神抖擞,攻城的袁军顿时懵了。
这什么情况?这是濮阳的守军杀出来了?
不像啊!
这些马车是货车啊!那些骑兵也不像要进攻的样子啊!
可骑兵们的装备可真是精良,夺人眼球!
那精良的铁质甲胄,几乎没有露出任何要害,在乱军之中厮杀几乎没有弱点,袁军之中的将领,都没有这般优良的防护吧!
还一人一套,到底是什么来头,才有这等手笔,这难道就是骁勇著称的并州狼骑?
袁绍正在中军听赵叡的通报,说他在河边目睹了一队马车与一队骑兵入了北门,不过赵叡留了一手,他并没有说自己与所谓商队有所接触,而仅仅是目击。
这样,他算有知情及报的功劳,若是说他放人同行,若是有变数,那他可倒了血霉了。
袁绍刚刚得知,还没想象出入北门的是何人何物,前军便再度来报。
“主公!濮阳城门大开,出来一队奇怪的马车和一队骑兵,是否攻击?”
“废话,濮阳之敌,尽数诛杀!”袁绍气道。
“等一下!”郭图连忙制止,“主公,该弄清楚来意,方可下令。”
袁绍冷静了一些,问道:“可以来者何人?”
“来者打着君正商号的旗号。”
君正商号,袁绍听着有些熟悉,但一时没想到是什么。
“主公,渤海王刘擎,字君正。”郭图提醒了一声。
对于刘擎的身份,郭图还是知道的多一些的,昔日刘擎在颍川战波才时,还是白身,因其爆发出惊人的实力,各大士家争相拉拢,最终,还是被荀氏抢了先,郭氏也不赖,郭嘉自那以后,便一直在追随渤海王。
听得渤海王的名号,袁绍不知为何,猛然觉得一阵心悸。
再一想士兵口中所说的那些铁甲骑兵,袁绍顿时有了画面感。
在河内郡,他曾亲眼见过渤海王的卫队,那些武装到牙齿的铁甲骑兵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他们一出现,数万黑山军就投降了。
袁绍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若此君正便是彼君正,那他来濮阳做什么?
袁绍首先排除了帮自己的可能,然后想着:会不会是张邈出粮草请渤海王相助了?
毕竟他曾经也这么干过,而且还不止一次,渤海王是真的做的出这种事的!
“走,去一看究竟!”袁绍说着,引马上前。
此时马车与骑兵已经出了大半,刘擎驾着金戈出了城,典韦郭嘉紧随其后。
刚到外边,一股血腥味与莫名的臭味就扑面而来,城外烟尘漫天,视线并不好,刘擎只能依稀瞧见对面的袁军。
被马车隔开的袁军,在没有袁绍的命令前,开始驻足观望,而已经冲锋的,则继续奋进,勇攀城墙。
当然,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不是被箭矢射死,就是攀登途中被石块砸死,爬的快的,也没有上方守军的刀枪快,没有新的攻城队加入,他们很快就会死伤殆尽。
随着刘擎与袁绍一起上前,很快,两人便见了面。
意料之外,又想象之中。
袁绍望着刘擎,心中五味杂陈,两人算不上是死敌,但冀州之事上落下不少嫌隙,而在河内之战中,刘擎救了袁绍两次,还欠了渤海王四十万石粮食。
然而,陈留之事后,二者嫌隙扩大,袁绍开始记恨刘擎。
刘擎率先开口,恶人先告状,直言道:“本初兄,别来无恙,怎么本初兄到哪,哪里就兵祸连结啊!”
袁绍也自知有理,便道:“吾乃兖州牧,岂能坐视东郡被并州匹夫所占!”
并州匹夫,说的是吕布,但刘擎身为并州牧,直接将自己对号入座了。
你怎么骂人呢!
“本初,本王听闻东郡太守乃是徐荣,你即为兖州牧,为效仿刘岱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