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兖州之变,武力极限(1 / 2)

六月的怀县已初具夏日的严酷,刘擎在河内的一个多月之中,雨天寥寥无几,特别进入六月以来,还未见过下雨,今年的河内,依然有旱灾的隐患。

刘擎身在怀县, 收到董卓回信之时,已是七日之后,董卓不仅回了信,还将任命沮授的文书一并发了来。

而未过多久,朱儁登门拜访,便将河内太守的印绶,一并送了来。

董卓办事,依旧靠谱!

现在万事俱备, 就等沮授了,算算路程,也就这两日的事了。

等待的时间,还收到了一些重要的情报,来自关东联军,比如走投无路的孙坚,在鲁阳加入了袁术军,他们准备经析县武关一带进攻司隶,孙坚这一条线,可以说是收束了世界线,这便是即便时间不同,相似的条件,加上相同的人, 依然会走上相似的道理。

即便孙坚再能征善战, 背后没有强力支持, 是难以维系的,支持可不是袁绍的几句口号,而是实打实的军粮!孙坚虽身为长沙太守, 但长沙郡并非其根基,而随着陈留张邈,颍川李旻落败,袁术已经是孙坚不得不选择的对象了。

至于得到袁术支持的孙坚能展出何等实力,那便拭目以待了。

另外一件要事,便发生在东路联军之中,简而言之,刘岱杀了桥瑁。

“奉孝,刘岱杀桥瑁,可有说法?”刘擎向郭嘉请教。

“主公,信中说杀桥瑁是因为桥瑁违抗军令,刘岱是兖州牧,是桥瑁顶头上司,又是东路军主将,算是双重上司,以军令治罪,好似说的过去!至于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杀人立威, 而是觊觎东郡吧!”

“东郡本就在他治下, 何来觊觎一说?”刘擎不解道。

“主公有所不知, 桥瑁乃前兖州刺史, 好不容易执掌一方,却突然多了个驾凌他头上的兖州牧,他自然是不服气的。”郭嘉介绍道,“何况,桥瑁此人,确有傲慢之名。”

所以是桥瑁找死咯?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桥瑁资历深,但刘岱是汉室宗亲啊,兖州牧也是刘宏亲封的,背景大,难道能大过宗室么!

“如此一来,陈留会盟,已作鸟兽散,唯一还有一战之力的,也仅有南阳方面的袁术了。”刘擎道。

“主公,还有一事需要注意,姚贡已回清河郡,主公实控冀州的秘密,恐怕瞒不了多久了。”郭嘉提醒道。

“能否暗中将此坏事之人……”刘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主公便要担一个谋害名士的罪名了。”郭嘉人畜无害的笑道。

显然,郭嘉并不在意刘擎杀与不杀。

“那可不行,名声坏了,本王还如何天下归心!”刘擎反驳了自己的想法,随后十分大度道:“他爱说就说,爱传就传,反正清河郡没他的位置了,冀州也没他的位置了,实控冀州之事,早晚会被天下人知,本王何惧早些时日!”

说完,便撇开了这个话题,将案上一封文书递过去,“这是元皓之信,他言说甄氏囤粮涨价,且参与了博陵之战,不过甄氏在中山颇有名望,牵扯过大,他难以决断,奉孝,你以为如何?”

郭嘉接过信一看,回道:“主公可还记得去岁拜访玄德,游历中山之时,便发现毋极粮价偏高,背后便是甄氏商号,可见甄氏行此事,由来已久,粮价之事,兹事体大,便是甄氏牵扯再大,也不可姑息,何况,还介入博陵之事。”

郭嘉的看法,是采用强硬态度了,

强硬的态度,目前只在安平郡进行,用意便是震慑周边,而如果强硬手段向外扩张,比如甄氏突然遭受毁灭打击,那别说毋极与中山了,恐怕整个冀州的大族,都会人心惶惶,不利于冀州长治久安。

“奉孝可还记得,本王举义之前,乃是一商人。”

郭嘉笑着会道:“自然记得,我与荀彧,乃是因为博贾之术,被主公赢的呢!”

“那我便用商人的办法,来对付甄氏!”

“主公莫不是要以低价售粮,来取而代之?”

低价倾销策略,不失为一条方法,抢占市场后再提升价格,但这种先自残然后再宰割大众的方法,刘擎怎么可能会用,要对线,也是直接与甄氏对线。

“我已有主意,此事,便交给……”刘擎转念一想,正好叫韩浩去见识见识,“交给元嗣!”

韩浩坐于堂下,听到渤海王提到他,顿时打起精神。

“元嗣,本王要你拌作一商人,去中山一趟!”

“遵令!”韩浩直言回复。

“其中细节,晚些时候我与你细说,眼下,董卓与袁氏之争,已转至南线,而袁绍新败,短时间暂不会再骑兵讨董,而桥瑁已死,东郡之地,奉孝可有兴趣?”

张辽等众将一听,忽然眼睛一亮。

郭嘉无奈的摇了摇头,主公这也太现实了!

早前可从来没想过短期会向河水以南扩张,如今在冀州闷声发财的大计要被姚贡毁了,主公就干脆撕破脸皮,向河水以南扩张了。

“主公,东郡之地乃是十足要道,主公若是觊觎,恐会招致袁氏猛烈反扑。”郭嘉道。

“这么说,是不行了?”刘擎喃喃。

“此绝非良机,主公,刘岱杀桥瑁,必使兖州各郡守人人自危,主公此时,宜隔岸观火。”郭嘉建议道。

刘擎想了想,郭嘉说的在理,坐山观虎斗,乃是眼前最大的方略。

这时,班明进堂,道:“主公,沮公距城已不足三里。”

刘擎连忙起身,对众人道:“随我出城迎接!”

言罢,便大踏步出堂而去,韩浩轻轻问了声身旁的张郃,“儁乂,沮公何许人也?竟要渤海王亲自前去城外相迎?”

张郃放低了声音道:“主公幼时王府遭逢变故,孑然一身,乃是沮公,将主公养育大的,沮公随也是主公属臣,但与我等,自然是不一样的!”

“原来如此,岂非形同养父?”韩浩学着张郃轻声道。

张郃点点头,出堂而去。

刘擎领着众人来到城门外,仅片刻之后,天边便出现了一行人马。

除了沮授,还有同来的赵俨与所率的强兵。

沮授下马之后,拖着衣袍小跑而来,先是瞧了瞧刘擎,刘擎憨憨一笑。

“主公远迎,折煞我也!”沮授道。

另一个声音学着道:“更折煞我也!”

“沮叔,一路辛苦!”刘擎说完,看向赵俨,只见眼前之人个子小小的,皮肤有些黑,正咧着嘴看着刘擎发笑,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就十分狡猾。

“你便是赵俨?”

“卑职赵俨,见过渤海王!”赵俨说着再度低头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