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开始扩散……特别是边章所部,甚至开始喧闹。
“那真的是大首领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两位羌人首领为何撤军了?”
韩遂径直来到边章所部,将头颅高举,以便让更多人看到,鲜血依然从伤口处不停低落。
“众羌人将士,特别是边章所部的将士,听我一言!”韩遂向前走了几步,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羌军局势,为何直转急下,便是因为边章通汉,出卖了我们,此为边章与汉朝大将军何进所通书信,他欲用我们所有人的首级,去向汉朝换战功!”
韩遂一言,便说清楚了缘由,也告诉了将士们,边章为何身首异处,韩遂在羌人中本就威望不小,此事边章死了,他手里又有证据,没有人会怀疑他说的。
再直白一点,羌人历来以强者为尊。
“韩首领,两位首领已撤,我们该当如何是好?”一名小将问道。
“韩首领,我们也撤吧,这么少人,和汉军交战就是送死!”
“对啊,撤吧!”
人群中一道道诉求传来,汇聚在韩遂耳中,只有两个字,想活!
“将士们,边章害我等陷入死地,然汉军势大,又奸诈无比,我等必然不敌,若战,诸位与我,皆会殒命于此,你们可甘心!”韩遂刺激道。
“不甘心!”
“韩将军,带我们撤吧!”
“韩首领……”
七嘴八舌的声音再度响起,韩遂心中一乐,觉得气氛已经酝酿得差不多了。
“我有一计,可带你们离开,你们可愿追随于我?”韩遂反问。
“愿意!”
“我等誓死追随首领!”
韩遂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汉军奸诈,我们便比他们更奸诈,边章叛我们,我们便用他的人头,来作同行证,东门集结!”
韩遂集结剩余人马,直接自东门而出,向东而行,他知道东面还有一支棘手的汉军,过去数日,几次冲突,皆是羌人大败。
此时张温主力必然追羌人大军而去,另外有人会直扑羌营。
若想顺利突围,那支军队是不得不面对的。
韩遂皱着眉头,计上心头,率军往东而去。
行进约半个时辰,果然,前方一支人马挡住去路。
吕布咬着牙关,目光眺望远方,见敌军徐徐而来,不由得眉头一皱。
“义父,敌军缓缓而来,有些诡异,恐有诈!”吕布对丁原道。
丁原也望着远方,可惜他眼神不是很好,除了一彪人马,啥也看不清。
“人数几何?”丁原问了声。
“应破万人!”吕布淡淡道,言语之中,竟还隐藏着一丝兴奋,“数日来皆是开味小菜,今日看来,倒是上了一道正菜。”吕布比喻道。
“敌军势众,奉先莫要轻敌!”
吕布没有回应,而是看着前方大军缓缓靠近。
已入百步之内,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吕布这就更不解了,羌人这是要干嘛?
韩遂缓行徐进,终于没将对方惹恼,到了能喊话的距离,他便停下,直接喊道:“吾乃大将军门下,督军从事韩遂,不知来者何人?”
“并州刺史丁原!”丁原喊道。
韩遂隔空拱手,心中却念叨,并州刺史不是张懿吗?以前也没听过丁原啊!
“韩遂奉大将军之命,卧底羌营,此时羌兵已破,我亦回京复命!”
“既是回京,如何要携带大军?”丁原很快发现异常点。
“此些人马,皆是降兵,回京接受大将军整编!”韩遂说着,向下属嘀咕几句,然后一骑向前,道:“我有大将军书信,请丁刺史查验!”
丁原一听,面色凝重,难道真是大将军布的棋子?
“义父,当小心行事。”吕布提醒道。
丁原见只有韩遂一人上前,心中放下些警惕,他望了望吕布,示意他跟着向前。
于是丁原吕布两骑,迎向韩遂。
来到近处,韩遂再度拱手,丁原亦拱手回礼。
“此乃大将军书信!”
韩遂将信展开,丁原一看,顿时认出这是何进字迹,只是一时间,未看清信中所言何事,韩遂便将信收起,接着从马后取下一只首级,悬于丁原面前。
“此乃羌军大首领边章之首级,另外两人,正在逃窜,张司空已率军追击,我先率首级与降兵回京复命。”韩遂淡淡道。
丁原心中仍有犹疑,信应该是真的,但首级无法辨识,不过他应该不会事先挂个普通人首级在自己马上。
吕布凑近丁原,轻声道:“义父,布观此人,镇定自若,不似撒谎,何况羌人哪有向东逃窜的!”
丁原一听,觉得十分在理,要逃也是向西逃,哪有向东而行,还这般闲庭信步一般行军的,丁原疑惑渐渐打消。
韩遂又道:“丁刺史,可是张司空命你屯扎此处?”
丁原摇摇头,“我自河东而来,正欲进兵。”
韩遂心想果真啊,鲜卑与南匈奴联军败了,所以皇甫嵩给张温的信,是真的!
韩遂笑道:“那丁刺史可要抓紧了,再迟,战功可被瓜分完了。”
吕布闻言脸色一变,看向丁原。
丁原也懂了,奉先这是急了,他对战功,历来执着。
丁原再次拱手:“多谢韩从事提醒,奉先,进兵!”
说着,丁原当即下令。
韩遂也回礼,双眼笑意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遂便现行上路,祝将军旗开得胜!”
两人各自散去,韩遂大吁了一口气,不自觉的揉了揉胸口,有些发闷,方才那名斗将之目光,可真是锐利如剑!
自己若敢冒点汗,恐怕都能被其识破!
韩遂得逞,继续东进十数里,便直接南下渭水,从渭水以南西逃。
同时,孙坚率领的骑兵,也追上了李文侯的逃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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