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王允奏章,要置张让于死地,恐还差些火候。”袁隗一瓢冷水泼在袁基头上。
“叔父,难道勾结黄巾之罪还不能诛杀张让吗?”袁基不解,黄巾那可是反贼啊。
袁隗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小看刘宏了,十常侍看似权势滔天,可若没有他默许,宦官不过是过街老鼠,正因为陛下背后偏袒,才没人能动他们,十常侍乃是陛下手中之刀,用以威慑百官及天下士人。”
一席话,袁基若有所思,他一直以为是陛下愚昧无能,才放任十常侍做大做强的。
旁听的袁绍更是目瞪口呆,若真如叔父所说,他们结交党朋,打算暗中戕害十常侍,岂不是儿戏一般?
既然是陛下默许,那十常侍杀的完吗?
“士纪莫要气馁,王允品性,天下皆知,在百官与百姓中皆颇有名声,借他之手,能杀则杀,若不能杀,张让之辈必然反咬一口,以王允之名,百官百姓亦会为其请命,此举可令张让再度获罪于天下,即便刘宏不杀,亦会懊恼于此,届时我再联袂百官,为王允作保,亦能收拢其心,王允之才德,必堪大用。”
袁基恍然大悟,原来利用王允之事,还有如此深意。
姜果然是老的辣!
袁绍听得入神了,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为了对付张让,叔父竟将他在书卷中习得的借刀杀人鹬蚌相争驱虎吞狼都用上了。
这便是朝堂之斗争吗?袁绍心中突然多了些许期待,他心中开始盘算,得从何进那捞个一官半职。
看着若有所思的袁绍,袁隗笑了笑,袁绍为长兄,不光相貌英俊,气质威严,二十岁便能为一县长,乃是他与袁逢最看好的苗子,偏偏他又是最正直的那一个,并不适合复杂的朝堂,往军中发展倒是不错。
所以袁绍为父母服丧六年后,一直没有迎奉朝廷征召。
“本初,你有何感想?”袁隗道。
袁绍目光如炬,一把操起宝剑,“十年磨得一利剑,欲叫贼人尝一尝!”
“哈哈哈!”袁隗大悦,“我与士纪坐镇朝堂,你弟公路现为虎贲中郎将,从弟袁遗为山阳太守,本初若能在军中再占据一席之地,我袁氏名望,必能再上一台阶!”
“对了,叔父,伯业来信,他已领曹孟德见过张俭,以孟德悟性,不久之后,黄巾必能为其所用,以我两家关系,日后孟德必能成一大助力!”
“孟德?孟德在山阳?”袁绍一听到老基友的名字,顿时来了劲。
袁隗见状,顿时责道:“你与孟德年纪相仿,你倒是学学人家,官拜骑都尉,秩比二千石,再进一步,便能做郡国大吏,再看看你,一天天的结些狐朋狗友,目前依然是白身!”
袁隗一席话,令袁绍惭愧不已,默而不语,心中暗暗发誓,自此刻起,不能再暗藏锋芒了。
……
四月上,刘擎领郭嘉、荀彧、田丰、典韦、裴元绍、高顺,加上三千余兵士,离开圉县,北上冀州。
四月中,到达广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