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率关羽、张飞和赵云,引军六千军,自城南直接绕到西面清河之上,然后顺河往下游而去。
未出多远,果然见到一桥悬于清河之上。
那桥上,是密密麻麻的撤退之人,沿着界桥冲到对岸。
“傅将军不是领命守于此处么,难道失守了?”刘备疑惑道。
“大哥,多半是贼兵攻势太猛,傅将军退守二线了,毕竟他还有数道防线,没有必须与敌死死纠缠。”关羽分析道。
“也不知这张角,逃没逃出广宗。”
张飞一听,顿时嚷道,“大哥,你管他逃没逃出,我等若在这边耗着,便是没逃出也要逃出了,何不截断界桥,断其后援,傅将军必能将人擒住!”
“三弟言之有理!”刘备拔出双剑,高举喊道:“官军甲士,随我杀!”
关羽和张飞率队杀上,刘备亦下了马,徒步冲了上去,赵云亦紧随其后,见其弃马不用,不由得疑惑。
赵云问道:“玄德兄喜欢无马而冲?”
奔跑中的刘备气定神闲,当即回道:“此乃好马,可惜未有防护,自涿郡便跟随与备,此非马战,骑着恐被偷袭致伤。”
赵云恍然,原来还有有如此操作。
刘关张赵四将入阵,顿时如巨石砸入小溪,将界桥之路横生截断。
从广宗而出之人,不管是统领所带,还是渠帅所领,到了界桥头,见了四位杀神,皆被斩杀于桥前,久而久之,界桥西桥头,尸堆如山,鲜血顺着桥沿,灌入清河之中,沁红一片。
官道之上,张角缓步而行,张宁在旁扶着他,此刻,她换上了简单的甲胄,但脸上灰头土脸,不复往日光洁风采。
两人身后,还有百人列阵而行。
“阿父,你何时开采的隧道?”张宁问。
“卢植围困我们月余,总不能何事都不干吧,二弟大败官军,我一度以为,都用不上它了,想不到数日时间,兵败如山倒,二弟三弟先后败亡,到头来,还是用上它了。”
“阿父,此地是哪?”张宁张望着道。
“广宗以北,再行数里,有一小坞,有船可以渡河,我们先向北行,再转向西而去青州。”
“那两万黄巾将士……”
“带着两万人,如何能躲过官军耳目,皇甫嵩与傅燮必定会追杀不止,他们正好为我们引开官军,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我张角会慌不择路的向西而去。”
先以全城黄巾军民为挡箭牌,再以两万黄巾精锐作为诱敌诱饵,自己只身带着女儿和上百黄巾力士,金蝉脱壳。
张宁有些看不透自己的父亲了,他还是那个以救世济民为己任的大贤良师吗?
似乎感受到了张宁心绪的异常,张角道:“宁儿,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若力战而死,除了足自己一腔热血外,一无是处,死了,便也再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了。”
张宁低着头,咀嚼着阿父的话,可是为了活着,便可不顾代价之大小吗?广宗城内,可是有三十万黄巾军民。
不等张宁开口,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天公将军已经将这大汉江山搅的天翻地覆了,还想改变什么啊?”
张角与张宁顿时抬头,忽见前方林荫之间,走出一彪人马。
“大贤良师,刘擎在此,恭候多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