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断断续续，声音出气多入气少。

李世民这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娘........”

窦夫人的眼神却望着长孙无垢，眼神中又是爱怜，又是祈求，长孙无垢这时眼中也有泪，她当然知道窦夫人的意思是什么。

即便窦夫人不说。

但窦夫人自然不可能不说，她断断续续，然而还是在说。

“建成已经结婚了，世民孩儿，娘最大的心愿，还是希望看到你们成婚！”

李世民鸡啄米般的边哭边点头。

长孙无垢却有些犹豫，她心里头这时斗争得很激烈很激烈，李湛的影子浮上心头，她和李湛过往所发生的一幕又一幕都来眼前。

她最开始被李湛在隋炀帝的榻上营救。

后来，又中了隋炀帝那公主的那啥，还是李湛，那时候他们几乎是“坦诚相见”了，后来的桩桩件件，在夺取隋炀帝财富的过程中，他们一直都相濡以沫。

平心而论，她对李湛的感觉过于李世民。

但是，她和李世民又有婚约在，现在，窦夫人又这般祈求，她真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窦夫人见她犹豫，声音微弱，且带哭腔：“无垢，我、我待你........”

她咳嗽不已。

长孙无垢这时也珠泪连连，窦夫人一直待她极好！这个，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这也是她临终的最后一个愿望！

她能辜负么？

万一窦夫人死不瞑目，她岂不是抱恨终天，她想了良久！

终于，她还是缓缓点了点头，窦夫人欣慰的眨了眨眼，表示高兴。

“孩儿啊，你们，今晚就、就成婚！”

长孙无垢已然点头，这时有点儿木然，既然已经答应，什么时候成婚对她来说其实也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她点了点头，世民这时候虽然也是泪眼朦胧，但也点了点头。

他们当然也不能浪费窦夫人太多时间，门外，李渊和李玄霸都在看着，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幼子。

窦夫人当然也有一些遗言要交代！

她向李渊招了招手。

李渊急忙快步赶到窦夫人面前，握着窦夫人的手，唏嘘不已，窦夫人抬了抬手：“给他门.......办婚礼，现在！”

“我....没.....别的话！”

李渊这时看了看长孙无垢，然后点了点头：“行，好，无垢，世民，你们随我来，我们完成你娘的最后遗愿！”

他看了看玄霸：“还愣着干什么？去镇上买龙凤花烛去！”

然后，他匆匆出门，作为一家之主，妻子的这个临终遗愿，他必须得满足，窦夫人今天已经说了很多话，甚至看上去脸上有些红潮！

脸上也有了些神采，这是多日来不曾出现过的现象！

但他明白，这是回光返照，窦夫人的离去只在眼前，他必须加快速度，很快，便有女仆将长孙无垢带下去量体裁衣，立刻做新娘的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