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快救我!”M..coM
感受到脖子上那粘稠的触觉,那新人彻底慌了神。
他的手掌抓住脖子上的舌头想要将其撕扯下来。
然而他的力量哪里比得上污染生物。
甚至还没等待他使用全力,便是感觉身体一轻。
脖子上的舌头收紧。
剧痛连带着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直冲他的大脑,让他本就险些丢失的理智彻底瓦解。
整个身体被舌头上所携带着巨力,没有任何反抗的朝着一张已经张开的巨嘴拉去。
“沙沙沙~”
然而就在那名入梦新人即将葬送巨嘴之时,却是再次出现了异变。
一条手臂粗细的黑影在一人一兽之间一闪即逝。
那束缚着男人的舌头竟是在这黑影的一闪即逝下瞬间断裂开来。
黑夜中,看不清颜色的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
还不等那名新人做出什么反应。
又是几条黑影出现,缠住他的身体与四肢,趁着那污染生物舌头断裂还在愣神的间隙,将其拖入到了房屋内黑暗之中。
“嘶~”
反应过来自己被攻击,猎物还被夺走的污染生物,最终发出一道低沉的嘶吼,彻底将残破的墙壁撞塌,整个身体都从外面闯了进来。
而也是在这时,借助这天空散发出的微光,这才能看清眼前这只污染生物的原本的样貌。
有些像是蜥蜴,但四肢明显更加粗壮,善于短距离的奔跑与冲刺。
它身上的鳞片是墨绿色的,看着便给人一种不安的气息。
似乎还有剧毒。
“嘶!”
这只蜥蜴怪物再次发出一声嘶吼。
似乎是在宣示自己的愤怒。
“沙沙~”
在它嘶吼的这段空隙中,黑暗中再次出现数条黑色阴影,朝着它所在的方向抽打而来。
然而对于这能够将它舌头轻易切割下来的攻击,蜥蜴怪物不闪不避,甚至后发先至,以比这些黑影更快的速度冲入三名入梦者消失的黑暗。
“刺啦~”
在极致的速度下,它周身锋利的鳞片瞬间将那些朝着它攻击而来的黑影瓦解。
一条又一条扭曲着的锯齿状藤蔓显现。
前赴后继的朝着蜥蜴怪物涌去。
然而这些藤蔓攻击看似凶猛,实则也只是能在其鳞甲之上留下几道刮痕罢了。
反观蜥蜴怪物这边造成的伤害。
只是一个冲刺,便是将朝他攻击过来的藤蔓撕毁了大半。
打量藤蔓洒落在地上,不断蠕动,就如同一只只刚刚别切成两节的蚯蚓一样。
“嘶~”
见到这一幕,蜥蜴怪物为自己的胜利,发出一声示威的咆哮。
然而在发出这声咆哮过后,蜥蜴怪物身体的一侧却是突然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将它往下拖拽。
黑暗无法阻挡蜥蜴怪物的视线,在它的视野中,那将他抓住的东西是一只手,一只属于人类的手。
“嘶~”
蜥蜴怪物再次嘶吼,大口张开,当即就准备将这只从地面撕扯下来,想要当做享用大餐前的开胃菜。
然而还没等它的巨嘴彻底咬下,身体便再次出现倾斜。
它的身体另一边也同样出现了一只属于人类的手掌,将它的一只前肢抓住。
还不等蜥蜴怪物反应过来,一只又一只手掌,破开地面,从泥土中钻出。
争先恐后的爬上眼前蜥蜴怪物的身上。
密密麻麻。
只是片刻,原本形象凶残的蜥蜴怪物便彻底被各种大小的手臂淹没。
“刺啦!”
“咔嚓!”
血肉被撕扯的声音,骨头被碾碎的声音,不断从巨大的手臂囚笼中响起。
片刻之后,声音消失。
连同声音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手臂,只余下一堆血肉残渣在地上,证实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虚幻。
“解决了?”
等待片刻之后,三人名入梦者以此从黑暗中走出。
走在最后的是新人,他的状态明显不是很好。
他不光是脖子上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他的小腿更是被刚刚拖拽他的藤蔓划出了一条一寸来宽的血痕。
此时从伤口中涌出的鲜血已经将他的裤角打湿大半。
前面两人没有理会这個新人,毕竟这是对方自己的失误,能将其救下来已经是做到了他们作为临时搭档的责任。
“损坏的有些大了。”
两人看着那堆血肉模糊的东西有些心疼。
污染生物的尸体越完整,越值钱。
像眼前这种,其价值恐怕能有个原本的三成都算是不错了。
“不该一次性触发那么多鬼手的。”
“这次的这只污染生物太快了,万一没有将它杀死,倒霉的就是我们。”
另一人并不赞同。
“也是..”那人没有争辩,而是看向那条被藤蔓切割下来的舌头。
现在这里就这个还算是完整,最起码能认得出这是舌头。
这只蜥蜴的舌头同样是分叉的,分叉处要比其它地方大上几分,也就更有力量。
先前那新人就是被被蜥蜴从这分叉处禁锢住脖子的。
“这条舌头应该能卖个一银梦币。”
“我..”
新人见两人就这么谈论起了战利品的分瓜,他想要开口求助,帮自己的小腿止一下血。
然而刚刚蜥蜴怪物的攻击,虽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但对于他的喉咙是毁灭性的。
他尝试开口,却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是你的,希望下次还能见到兄弟你。”
前面两人将血肉相继分瓜之后,留下一滩不好收捡的残渣,也不等新人再做出什么动作,便已是各自分道扬镳。
这里种植的污染植物他们没有处理,毕竟说不定明天还能再用一次。
入梦新人见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屋中便只剩下了自己一个。
他有些愣神的看着地上那堆属于他的残渣。
本来以为是机遇,能够改变一切。
甚至是已经隐隐看到未来。
然而到头来却是连第一步都还尚未踏出。
“唔~唔~”
他喉咙中有呜咽声传出,眼泪自眼角垂落而下。
咸咸的味道,带给口腔的只有苦涩。
被人殴打他没有哭,被人踩踏他没有哭,饿的浑身都没有了力气了他也没有哭。
但这明明已经看到希望,但结果却是绝望,彻底让他心中的那一根弦断裂。
或许他或者本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死去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感受着越来越冰冷的身体,入梦新人的视野缓缓陷入黑暗。
最后他重重的倒在了那属于他的那份战利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