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桌上一点灯火亮着,带来了一些微弱又温暖的光芒,衬的这厅堂里幽幽暗暗,又明明亮亮的。
那张进忽的笑道:“哦,对了!今日还有一事情忘了和爹你说了!志远,把那张请柬拿出来,给爹和胖子看看!”
“嗯?”方志远疑惑的看了一眼张进,随即又马上点头应道,“哦,好!”
然后,他伸手把袖子里的那张请柬拿了出来,递给了张秀才。
张秀才也是颇为疑惑的接了过来,不知这是谁家的请柬了,他们在这金陵城,除了梁家和卫书家,也不认识别的人了,又有谁会给他们家发请柬呢?他打开了这请柬,微微扫了一眼,当即眉头就是紧皱了起来。
这时,那朱元旦也不由起身凑了过来,兴致盎然的笑道:“我看看,是谁发的请柬啊?怎么会给我们家送请柬了?不会送错了吧?”
但他倾着半身看了看,顿时就是哑然失笑:“哦!原来是那韩云发的请柬啊,说是明天请师兄和方二牛你们去家里做客,啧啧!之前他就说过要请师兄去家里做客了,没想到他还真发了请柬过来了,还邀请了方二牛了!”
此时,张进和方志远却是盯着看朱元旦的反应了,可朱元旦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坐了回去,还自己悠然自在的端起茶杯喝茶了,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没被邀请,被人忽视瞧不起而感到难过愤怒了。
张进和方志远对视一眼,犹豫了一瞬,张进就玩笑般的笑着问道:“胖子,这请柬上可只写了我和志远的名字,没有你和梁二哥的名字了,这明显就是区别对待啊,那韩云明显就是瞧不上你们,连请柬都懒的顺带写上你和梁二哥的名字了,为此你就不感到愤怒?不批判他几句?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张进这话直接把事情挑明了,那张秀才和方志远顿时都是皱紧了眉头,几乎同时目光看向了朱元旦了。
却不想,朱元旦还是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愤怒了,他哈哈笑道:“师兄,这话怎么说的?这有什么可愤怒的?那韩云能来我们这里上门做客,摆明了就是冲着师兄来的,眼里根本就没别人,他邀请师兄去上门做客,那是理所当然的,不邀请我和梁二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瞧不上就瞧不上呗,难道我还因为他瞧不上我,我就该愤怒了?他是谁啊?凭什么呀?他瞧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他呢,虚伪做作,又小家子气,势力的很了,那这样说来,我瞧不上他,那韩云又会不会为此愤怒生气了?应该不会吧!那我自也不会因为他瞧不上我而愤怒生气了,根本就不值得嘛,凭白的为个不知所谓的人生什么气嘛!”
这个回答出乎张进他们的预料,张进、张秀才、方志远他们都不由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仔细想想,好像朱元旦说的也很有一些道理了,不为瞧不上自己的人而愤怒大动肝火,因为不值得了,这也是一种本事心境了,一般人可做不到这点,朱元旦这样小小年纪就能想的这么透彻,倒也是难得了。
沉默了一瞬,那张进就是抚掌哈哈大笑,冲着朱元旦竖起了大拇指,难得的夸赞道:“胖子,你这话说的好,有心胸又有骨气,还很大气通透!是啊,你说的对,他瞧不上我们,我们还瞧不上他呢,没必要为不知所谓的人生气,不要因为别人一点点不知所谓的行为就自己愤怒气闷了,那确实是一点都不值得了,这么容易就愤怒生气了,会短寿的!哈哈哈!”
可朱元旦却撇嘴笑道:“师兄,你说错了,那韩云只是瞧不上我和梁二哥而已,不是瞧不上你了,要是他连师兄你都瞧不上,可不会亲自上门来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