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牧和郑轩对视一眼,却越发觉得这里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了,可又不能戳破这层微妙,只能也喝茶不说话了。
这时,抿了一口茶,垂眸沉吟一番,韩云好似压下了心中的兴致缺缺,平静了下来,又是抬头笑道:“张兄,方兄,李兄,郑兄,你们可知今日书院开学,金陵府的几位大人也会来!”
“哦?是吗?韩兄,哪几位大人会来?”郑轩好奇问道。
李牧也是看了过来,显然对于哪几位大人会来参加书院的开学,他心里也是有些好奇的。
方志远则接话笑道:“我也是听说了,刚才领我们来的那位唐子安师兄好似提了一句,今日府里会有几位大人来书院了,至于是哪几位大人会来,他却是没说,我也不知道了!怎么,难道韩兄你知道?”
张进虽然没说话,依旧整理衣物书箱了,但他看了一眼韩云,对这个话题也有些兴趣了,主要是他想知道今日那王知府会不会来了,其实他心里猜测王知府八、九成是会来的,就凭林院长相邀,王知府就能给书院的招生考试亲自出题,有这种交情,书院开学想来也是会来捧场的。
但是,这到底是他的猜测了,他没有确切的消息,不像韩云那样,能够得到什么内幕消息了。
果然,就听那韩云笑道:“今日知府大人和学谕大人两位大人都会来了,也不仅两位大人会来,听说院长还把前两年几位辞官归家不出的几位大人也请来了,就比如那温庭芝温大人!”
这温庭芝是谁,张进和方志远却是不知道的,他们对视一眼,只觉得眼里茫然,一无所知。
可李牧和郑轩听到这温庭芝的名字,却是极为激动惊讶的,那郑轩当即就问道:“果真是温庭芝温大人?韩兄这消息可当真,温大人会来?不是说两年前温大人在朝堂上谏言,圣人不听,他一气之下就当场摔了乌纱帽辞官而去,说是从此隐居不出了,不愿再出仕,这两年都没听说他的消息了!他怎么会来我们书院了?”
李牧也感慨叹道:“这温大人可是以直臣闻名,别人不敢说的他敢说,别人不敢谏言的他敢直谏,只是如此直来直去,到底是屡屡碰壁了,如此才心灰意冷的辞官而去!”
张进听了他们这话,心里这才对这位温庭芝温大人大概有了些模糊印象,听他们这么说,这温大人是个敢于谏言的直臣,但在朝堂上受到了排挤,于是辞官隐居不出了。
而看他们都如此激动感慨,韩云又特意拿这位温大人来说,显然这位温大人在士林里读书人中的名望很高了,李牧和郑轩这样的学生都知道了,也就张进和方志远这出身于偏僻小县的读书人不知道了。
这也难怪,窝在石门县那样的小县城,哪里能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了?就像现代在云南的山旮瘩里,也不可能知道北京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或许这就是眼界的差距吧,不管承认不承认,此时的张进、方志远和人家是有眼界差距了,至少说起这位温庭芝温大人来,张进和方志远就插不上话了,毕竟他们连这温庭芝温大人是谁都不知道了。
不过,眼界也是可以培养的,多听多看,自是能够开阔眼界了,以后眼界开阔了,自也是能够跟上人家的话题,不至于茫然一无所知了。
所以,张进也是竖起了耳朵听着了,他也想知道这温庭芝温大人是谁,还有这朝堂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