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点晕黄的灯火照亮了这屋里,张进就着那点灯火看着手中的信,眉眼间已是疏散开来,带着笑意。
说实在的,上午在书院那边,从卫老爷子那里得知了王家的家世背景,知道了王嫣居然是当朝王太师的孙女儿,张进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了,主要是这门槛太高了,他怕自己就算再努力再上进,也攀不上了。
可是,在看了王嫣这封信之后,看了信中王嫣的饱含情意、情真意切的一字一句,一言一语,张进却是不再忐忑不定了,安下心来。
忽的这时,他身边探头探脑偷看的朱元旦口中啧啧道:“啧啧,师兄,够可以的啊!是知府家的那位小姐给你写的信吧,看见那送信的,叫王瑞的下人,我就知道!啧啧!师兄,这信里也够肉麻的啊,还邀师兄明天一起游金陵城呢,师兄,这佳人有约,你明天会去赴约吗?”
一边说着,这死胖子还挤眉弄眼的,一脸戏谑的看着张进。
张进这才反应过来,忙是身体往一边让了让,收起了书信,瞪眼看朱元旦道:“胖子,你找死呢?谁让你偷看了?你就是不如人家志远懂事规矩,人家就不会一声不吭的站在一边偷看别人的书信,你就是太好奇了,这好奇心太旺盛了可不好!”
朱元旦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的挑眉笑道:“这有什么的?师兄和知府家的小姐的事情,我和方二牛又不是不知道,看一封信怎么了?哎!师兄,说说,你和人家小姐发展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像方二牛和袁家的小姐一样,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哦,还有,师兄,你们之间的事情,知府大人知不知道啊?我猜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看着这厚脸皮爱打听八卦的胖子,张进真是好气又好笑,还真是什么都爱打听一番了,张进懒的搭理他,越搭理他,他越来劲了,于是只轻哼一声,张进就仔仔细细的将书信折好,放进信封,又小心翼翼的把信封放进书箱里收着了,此时书箱里已有着不少的信封了,都是王嫣去年写给他的书信。
朱元旦却跟在他屁股后面,追问个不停:“师兄,说说嘛!你就说说嘛!白天在大街上你不方便说也就算了,现在这晚上屋里也没外人,你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张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就是不说,你又能奈我何?不是我说你胖子,你这好奇心也太重了,你打听我和志远的私事也就罢了,我和志远不愿和你计较,可你要是去打听别人家的私事,哼!看着吧,谁不和你翻脸?”
朱元旦顿时一噎,不再多问了,只是口中还是小声嘀咕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翻脸了?师兄也真是的,之前说好回家就说了,这又不认账了,还说我!”
张进当做没听见他这话,自顾自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润润喉咙。
这时,那方志远忽的蹙眉,犹豫着开口道:“师兄,这知府家的小姐,听卫老爷子说,可是当朝太师家,这家世门第是不是也太高了?还有,师兄和人家小姐这事情其实也是大事情了,婚姻大事怎么不算大事?只是这婚姻大事,到底讲究个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了,师兄和人家小姐又是怎么打算的?总不能这样一直瞒着先生师娘吧?”
闻言,张进愣了愣,随即摇头苦笑道:“这事情为难就为难在这上面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唉!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