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进了小院门,自是就看见了小院里的张秀才、韩云、方志远等人了,那秦原、王宣等人远远的就忙向张秀才躬身施礼道:“张先生!”
可这时不知怎的,那刘文才却是慢了一步,好像是看着张秀才对面的韩云愣了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这才忙跟着躬身施礼道:“张叔父!”
张秀才却是神情十分复杂的看着这自己同乡的几个青年才俊了,他有些不喜欢他们的品行行为,可同乡到底是同乡,在外面总比别人亲近一些,更何况他是个长辈,还是个教书先生,对待这些犯了错误的后生晚辈,自是应该能够教导就教导,能够规劝就规劝,宽容以待,才是正理,不能够一棍子就打死了。
心里带着这样的想法,张秀才轻叹了一口气,这才道:“快都起来吧!不用如此拘礼,我们都是石门县的同乡,哪里用这么客气见外了?”
听了这话,秦原、王宣等人都是起身,心里也是暗自松了口气,他们刚才向张秀才行礼之时,还真有些忐忑了,毕竟这一个多月都不曾来拜访张秀才,现在才来上门,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再加上之前在花香楼被张秀才碰见的事情,他们面对张秀才,心里还真是有些心虚了。
幸好,张秀才是个大度宽容的,好像并不计较之前的事情?秦原等人暗自对视一眼,有些放下心来。
而刘文才更是自然而然的走了过去,显的十分亲近一般的向站起来的方志远、朱元旦等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韩云,忽的笑问道:“这位公子看着有些面善,我们是见过的吧?哦!对了!昨日在考场上,我见过公子了,你就坐在进哥儿后边是吧?难怪!难怪我觉得面善了!”
韩云不由无言,神情微动,眯眼看了看眼前打招呼自来熟的刘文才,他却是对这刘文才没什么印象了,这也是自然,要知道昨日甲字考场上也有二三十人呢,他和张进是熟悉认得的,那自是一眼就认出张进来了,可至于像刘文才这样不认得的又同处一个考场的陌生人,他又哪里会注意呢?不认得刘文才那是理所当然的。
可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刘文才会认得韩云这个同处一个考场的陌生人呢?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刘文才特别注意了韩云,这才记住了韩云,这才能够此时认出韩云了。
可又为什么刘文才昨日考场上会特别注意韩云呢?那自是因为昨日考场上,王知府和林院长等人停留在张进、韩云身边许久,十分引人注意了,在同一个考场的刘文才想不注意都难,如此记住韩云不奇怪,此时认出韩云也无可厚非,这都是能够想得通的。
可是,刘文才这样直接走过来,不和张秀才说话打招呼,而是直接就和韩云这个陌生人打招呼,那就很让人意外了,让他显的有些迫不及待似的。
张进见状,都不由眯了眯眼,看了一眼韩云,又看了看那刘文才,忽的他有点明白了什么,这刘文才今日能来登门拜访,或许是因为昨日考场上王知府和林院长在他身边停留许久,还夸赞了他的缘故,所以认为他认得王知府和林院长等人,于是今日刘文才上门是来试探询问的?
可是没想到,来到张进这里,不等刘文才试探了,就又认出了韩云,要知道昨日考场上王知府和林院长待韩云那是更加亲近了,口中叫的都是“云哥儿”,考场上的人都听得见的,如此想来,这韩云岂不是和王知府、林院长他们更亲近了?
所以,刘文才本来是冲着张进来的,想要打探打探王知府、林院长的消息,现在认出了韩云,于是又改变了目标,冲着韩云去了吗?
张进神情若有所思的看着刘文才,觉得自己应该猜的差不离,不由的对刘文才就更加厌恶不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