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谦喝了一杯酒笑道:“元旦,我也是一样呢!我比你还大个一两岁了,你都开始考虑前程后路,我想我也该考虑这些了!这乡试科举既然希望不大,那就要想好以后如何谋生养家糊口了,元旦,我也和你一起去店铺里当学徒打杂吧!我和你说,我家里就两间店铺,主要做的是……”
他们凑在一起说话,倒是聊的投机,张进看了一眼就笑了笑,忽的又看见方志远蹙着眉头,喝着闷酒,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张进不由心中微动,凑了过来笑问道:“怎么了,志远?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是因为今天考的不好?”
方志远默默点了点头应道:“嗯!师兄,今天我是考的不如何好!”
“哦?哪里考的不好?前面都是四书五经里的问题,想来依你的过目不忘的记忆,这些考题应该没问题吧?后面破题做文,依你的才华想来也难不倒你啊,怎么就考的不好了?”张进一边给他倒酒一边又是问道。
方志远叹道:“对我来说,这些考题自是没问题,可是那几道田税商税的考题问题就大了,我只答出关于田税的考题,商税就根本不懂了,没法答了,只能胡乱下笔,而这参加考试的考生又这么多,我答不出来,别人答的出来,那我就不如人家,想来这次书院的考试我也是要落榜了!唉!”
张进听了,不由有些无言,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了。
方志远又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忽的问道:“师兄,今天你考的如何?可还好?”
张进看着郁郁寡欢的他,犹豫了一瞬,还是点头应道:“嗯!还好!我考的还好!”
方志远神情微动,追问道:“师兄,那几道田税商税的考题你也答出来了?”
张进失笑道:“那几道考题倒也不难,实质都是算数问题,掌握了方法也很容易就答出来了!”
方志远不由默然,又是长叹了一口,摇了摇头就不说话了,闷闷的喝酒吃菜。
张进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方志远从小就心思重,性子细腻敏感,这要是人生路上一帆顺风还好,没什么问题,可要是遇到点挫折,这心思重的性格缺点就暴露出来了,难免想的多了!
就比如现在,显然这次书院的考试没考好,对于方志远来说,就是一个小小的挫折了,最重要的是,这书院考试要是都通不过,那接下来两月后的乡试他又如何能够通过呢?
可这今年乡试要是通不过,落榜不中,那他又哪里有脸回石门县去呢?哪里有脸去见在石门县等着他盼着他的袁蝶儿了?
更重要的是,他这次乡试要是不中,他回石门县之后,要干什么呢?要知道他也这么大了,不说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吧,但总要找份活儿干,能挣点银钱吧?总不能回去还让爹娘兄嫂养着吧?
方志远越想越是有点迷茫,心情自然就闷闷不乐,低着头只顾着喝酒吃菜了!
张进看了他一眼,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