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张进为自己的弄巧成拙而感到烦恼,王嫣则也是怀着自己小姑娘一般猜不透的心思,或许这就是少年少女之间的感情吧,不说透不点明,自有一种格外的朦胧美好,让人迷醉。
但夜已深,即使再烦恼,少年少女们还是在困意的催促下,各自上床睡下了,带着各自的思绪进入梦中,一觉醒来,已是天亮。
次日清晨,朝霞满天,太阳初初升起,空气还很是清凉新鲜,那寺里的花树都显的尤为清晰干净,花叶上的露珠透明滚圆,轻轻一碰或者微风一吹,它就如一颗明珠一般圆滚滚地从花叶上滚落下来,最后化作一滴水滴在了根茎上泥土中,滋润着本身根基。
又是新的一天,王嫣早早起来,在兰儿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挽好发髻,戴上各种发饰首饰,就往王夫人所住的禅房来了。
她到时,王夫人也早已是起来了,此时正在端着一小碗喝粥呢,面前是几样小菜,萝卜腌菜什么的,都是素菜,无荤腥。
见她过来,王夫人就点头道:“来了?坐下喝点粥,等会儿就和我一起去大殿那里诵念几卷佛经,为你大姐祈福!”
王嫣兴致缺缺,但还是应了一声“是”,略微躬身屈膝问安道:“娘!”
然后,她这才起身坐了下来,随即自是有丫鬟兰儿给她盛了一小碗清粥,放在她面前,她随意地吃着,也不说话。
王夫人却瞟了她一眼,看着已是十四五岁娇俏水灵的小女儿,神情若有所思,忽的道:“前些日子,你大姐二姐都来信了!”
王嫣用手绢擦了擦嘴角,不怎么在意地接话道:“哦!大姐二姐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她们在京城都还好吧?”
“嗯!”王夫人点头应道,“应该都还好!虽然去年没生下一个小皇孙,颇为遗憾,但你大姐在东宫里还是地位稳固的,小公主也挺讨人喜欢的,信上说还好!”
“至于你二姐嘛,唉!却是有些抱怨之词了,说是你二姐夫又迷上了一个清倌人,整日里不在家,让她感到不痛快,在信上向我抱怨了几句。”
王嫣听了,不由撇嘴轻笑道:“也是!难怪我二姐不痛快了,像我二姐夫那样风流的公子哥,见一个爱一个的,当他的娘子谁都不会痛快顺心的!也不知道当初娘你怎么会看中二姐夫,把二姐嫁了他?现在二姐心里不痛快了,不向娘抱怨向谁抱怨?反正我以后不管怎样,可不想像二姐这样嫁一个风流的公子哥,那日子根本没法过,要是我是二姐,我宁愿和离回娘家,也不愿意忍受那一院子莺莺燕燕的妾室,都算什么东西啊,本以为嫁了如意郎君,没想到却是个色胚,哼!什么风流的公子哥,不过是个腌臜人!”
“怎么说话的?”当即王夫人听了就不快了,板起脸训斥道,“有你这么说你二姐夫的吗?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二姐夫,你二姐的相公,他做错做对了,自是有我们做长辈的说他,还轮不着你来如此尖酸刻薄的说这些!”
“而且,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真是把你给惯坏了,这还未出嫁的姑娘,把什么嫁人的话都挂在嘴边了,一点都不矜持,不知道羞耻,别人家的好少年说到娶妻都会脸红呢,你看看你,说到嫁人那是张口就来,没一点觉得不好意思的,这像什么样子?这一年多的规矩,我看你都是白学了,我也是白费心了,你是一点都没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