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里,王嫣正和兰儿说着这些知心话,这些知心话她也只能和自己贴身的丫鬟兰儿说了,和别人却是说不得的,就是她自己的亲爹亲娘,这些话她也不会说的,可见王嫣和兰儿确实亲近的很,可谓是情同姐妹了。
也是,从小到大,兰儿就陪着她,伺候她,和兰儿相处的时间比和亲爹亲娘亲姐妹相处的时间都多,如此怎能够不亲近呢?
可是,兰儿听了这些话却是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惊恐道:“小姐,这些话你可不能说出去,要是被夫人听见了去,或者被哪个下人听见了,告诉了夫人,那夫人可不会轻饶了我们!”
王嫣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道:“你家小姐我傻吗?怎会和别人说这些话?就算不怕我娘罚我,我也知道避讳,这未出嫁的姑娘不该多议论这事情!”
兰儿听了,就是大松了一口气,道:“不说出去就好,不说出去就好!小姐在闺房里和我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可就要坏了名声了!”
王嫣听她如此说,越发不以为意了,撇嘴轻哼一声道:“这世道的规矩也真是奇怪,处处束缚着女子,没出嫁的女子轻易不能出门,女子必须三从四德,女子要学会针线刺绣,甚至于到了谈婚论嫁了,女子都只能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不能有丝毫自己的想法了,更是别说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了!”
“哼!要是未出嫁的女子喜欢上了哪个男子,或者并不遮掩大大方方的谈论自己将来的亲事,这传出去就有损名誉了,这算怎么回事?这有损什么名誉了?”
“而那些男子呢,逛青楼、喝花酒,有的纨绔子弟还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成婚的男子还可以纳妾,却什么事情都没有,甚至有的还赢得风流才子的响亮名声,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这世道的规矩也未免太苛刻我们女子了,也不知道是谁给立的这些规矩!”
王嫣语气颇为不愤地为女子说话,颇有些要突破这些束缚女子的规矩的想法,要和男子相同并论,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女权主义略微觉醒了。
其实,王嫣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毕竟她也是从小就跟着她爹读书的,聪明明事懂理,还从小就喜欢女扮男装的溜出去闲逛,她从中察觉到了许多男子女子的差别待遇,多是对女子的不公苛待了,如此向来胆大又有想法的她自然而然对这些束缚女子的规矩不喜了。
而兰儿却不同了,她虽然也常跟着王嫣溜出去游玩,可她并没有读过书,也没有自己的思想,更没有这么大胆了,她接受的是“奴才”想法,那就是好好伺候小姐,其余的哪里敢多思多想了?
所以,对于王嫣的不愤,此时兰儿却是无法感同身受,也没法引起共鸣了,她有些迷茫道:“这,小姐,女子不都这样吗?这自古以来,女子不都讲究这些规矩的吗?这有什么问题?小姐,你说的这些,我有些听不明白!”
王嫣气的白了她一眼,不快的用手指点了点她:“蠢死了!这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规矩,这就是对的吗?也未必对了!我们女子又没犯什么错,凭什么要如此被苛待?只因为我们生为女子吗?这是个什么道理?哼!这样的规矩可不对!”
兰儿更加迷茫了,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