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嘴里是如此说的,但秦原还是察觉到了刘文才有些许不快了,当然他此时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不妥当,好像瞧不起张秀才这样的中老年读书人似的。
于是,秦原忙笑着解释道:“刘兄别误会,我并无其他的意思,就是觉得张进要下场,方志远和朱元旦也要跟着下场,现在连他爹同样要下场,啧啧,父子师生几人一起下场,这事情颇有些稀奇了,所以忍不住多探问几句而已!”
果然,如张进、张秀才之前所料,父子师生几人一起下场考乡试,这种事情果然惹人议论,招人言语了,这不,秦原就探问起来了吗?
刘文才闻言,虽然依然有些不快,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毕竟这事情确实有点稀奇,任谁知道了都难免议论询问几句了,也怪不得秦原。
不过,刘文才斟酌了一瞬,又是道:“听我爹说,张叔父年轻的时候学问确实是不错了,说一句博文广志也不为过,只是科举上不太顺利,童子试一考就过了,可乡试却是考了十年三次都不中,后来就开了一家学馆教书,不再参加乡试了,也不知道今年怎么会忽然想着也要下场考乡试了,这倒是奇怪!”
那一直没说话的王宣这时却是道:“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读书人嘛,到底都是以科举为业的,十年能考三次乡试,一次不落,可见这位张叔父也是个执着坚持的读书人,十年三次不中,固然打击沉重,让人心灰意冷,不愿再考下去了,可这多年之后,想想可能又觉得心里不甘,看着张进、方志远他们这亲子学生都要下场考乡试了,可能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就也想着下场再试试吧!”
“要我说啊,刘兄你这位张叔父却是个有勇气之人,要是换做我,考了十年三次不中,未必还有勇气再下考场了,这是读书人考科举的执着,值得我们这些人学习敬佩了!”
秦原听了就是笑着点头道:“也是!王兄说的也对!如果我考十年三次都不中,我也未必再愿下考场了!这位张叔父这么大年纪还敢下考场也确实难得!”
王宣看了他一眼,又道:“也不算年纪太大了,相对于我们这些年轻人年纪是大了一些,可考科举的不说这乡试,就是童子试都有五六十岁的老人家还在考呢,这位张叔父又能算什么呢?”
“再说,父子师生几人一起下场考乡试,确实事情稀奇,让人忍不住议论,可要是父子师生几人能够一起中举,那更是一桩美谈了,到时候恐怕称赞声就要淹没这些议论声了!”
秦原听他如此说,不由苦笑作揖道:“是!也是!是我浅薄了,还是王兄看的透彻明了,我知错了,不敢再胡乱议论探问了!”
王宣闻言,抿了抿嘴唇,倒没再多说什么了,一番议论也就过去了,各自都洗漱整理行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