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不由无言以对,也确实如此,这心理疏导,真不是别人说几句,当事人就能够听进去的,像方志远这压力沉重,时时刻刻都紧绷着自己的人,真的很难听进去别人的劝说了,这不是方志远固执,而是现实的压力让方志远不得不如此,别人轻飘飘的几句话不管作用的。
张进也不是心理老师,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不由地叹道:“要是如此,我们也只能平时好好注意了,万不能让志远钻牛角尖了,这明年乡试确实是重要,可也该保重身体才是!”
张秀才苦笑了一声,点头应道:“也只能如此!唉!有意科举的读书人可能都是如此吧,不说这别人给自己的压力了,就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都有些难以承受,一不小心都会被压垮了,要是钻了牛角尖,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这一点我很能理解志远了!”
“进儿,你自己也要看开点,就是明年乡试不中,也没什么的,以后还有机会,就算以后的乡试也屡次三番地不中,那也无妨,这日子总要过的,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钻了牛角尖,明白吗?”
张进不由失笑道:“爹,我还要你如此嘱咐?你看我像压力大、钻了牛角尖的人吗?我心态很好,爹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嗯!这就好!这就好!”张秀才点了点头,目光又是落在睡着的方志远身上,再次叹息一声道,“这样睡着他会着凉的,进儿,我去给他拿件衣服来披上,你和元旦动静小点,别吵醒他了!”
“知道了,爹!”张进笑着应道。
然后,张秀才就蹑手蹑脚地出了书房,去了他和张娘子的屋里,去拿外衣过来了。
而张进看着趴在桌案上睡着的方志远,却也是若有所思,这方志远不由的就让他想起上辈子高考的高三生了。
那高考生面临的压力那是不言而喻的,这一场高考不说真的决定了命运吧,但也是命运的转折点了,考一个好大学,有一个好文凭,有时往往就是获得社会上一块更好的敲门砖了,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拥有更高的工资,更高的起点了,如此自然生活的比别人轻松一些。
这明年的乡试,或许对于方志远来说,就是一场压力山大的高考吧,甚至比高考还重要了,那是真正的决定命运的考试,中了就是姻缘前程无忧,不中没了好姻缘,前程更是茫茫,这如何不让方志远感觉到巨大的压力,难以承受呢?
终究,方志远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不是张秀才这般经过几次打击,阅历也丰富的成年人,也不是张进这般拥有奇妙经历,懂得调节自己心态的人,更不是朱元旦这般视科考无所谓的小土豪了,他要改变命运真的只能靠科考了,也难怪他一直如此紧绷了。
一时之间,张进想了许多,长吐了一口气,眉头紧皱,面对这样的方志远,他也没什么办法,除了平时注意疏导以外,确实也只能自己看得开想的透,调节心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