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娴瞥了她一眼,也是好笑道:“娘啊,这哪家的正经好姑娘不是养在家里的?又不是那青楼妓院的清倌人,要扬名卖艺卖身打响招牌了,弄的大江南北的人满城皆知的!正经好姑娘藏在深闺里,也只有到了说亲的年岁才会露出头来,相看人家了!这是进儿有点出息了,年纪轻轻的就成了秀才,人家看上了他,这才托人上门来说和了,不然呢,娘你从哪里能知道这人家养在家中的好姑娘了?除非刻意去打听,否则哪里能够知道呢?”
“这话说的也是!”张娘子点了点头,又是忍不住笑道,“如此说来,我还是托了进儿的福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我们这小小的石门县有这么多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姑娘了?”
张娘子这话说的就有些讥讽含义了,张娴听了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摇头分辩道:“娘,别的媒人上门来说的姑娘是不是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给进儿说的这位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我是常常见着的,要不是好的我也不会来说和,毕竟我也不能为了一点推脱不过的情面,就把一个河东狮吼说给进儿吧?你说是不是?难道娘你还信不过我吗?”
张娘子摇头失笑道:“娴姐儿,也不是信不过你!既然你这么说,那这家姑娘或许确实是个好的,可进儿的亲事,你爹和我说过了,进儿年纪还不大,再拖延两三年也行,等他下场参加了一两次的乡试之后再说也行!”
“这,这爹是打算着等进儿考中了举人,再给进儿说亲吗?”张娴念头急转,就明白了张秀才的打算了,又忙是询问道。
张娘子点了点头应道:“嗯!你爹是这个打算!毕竟进儿今年才十五而已,再考两次的乡试年纪也不大,明年他就准备跟着你爹下场考乡试了,就算明年不中,三年之后再考一次,也不过是十九二十岁而已,说亲也不太晚!要是他这两次乡试侥幸有一次能中举,那么他的亲事就不用发愁了!再说,进儿对于他自己的亲事,也有他自己的主意呢,别说你这做姐姐的了,就是你爹和我恐怕也做不得他的主,进儿一贯有主意的很!”
后面的话,张娴听了却是没多想其他,只是前面的话她听进心里了,就是一惊,忙又是诧异问道:“怎么?娘!明年进儿就要下场考乡试?我爹也要参加?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情了?娘你与我详细说说!”
张娘子沉吟了一瞬,就苦笑道:“这事情与你说说也无妨,只是你别到处去和别人说了!其实你爹早就决定要参加明年的乡试了,只是一直瞒着人自己埋头苦读了,至于进儿嘛,那就是前两天说定的事情了……”
张娘子和张娴母女俩在这厨房里一边清洗着碗筷杯盘,一边闲聊着家庭琐事,从张进的亲事说到了明年的乡试科举,拉拉杂杂的,母女俩也是说的热闹。
不一会儿,这杯盘碗筷清洗完了,母女俩就又是出了厨房,去了张娘子和张秀才的屋里,继续闲话家常了,直到下午三四点,太阳偏西时,张娴和田丰就不得不离开回家了。
就是这时,闲话了一天的母女俩却好像依然没说够一样,张娘子拉着张娴的手,依依不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