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这话,袁老夫人就又是瞪眼,不快道:“老头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没把话给文宽他们说清楚啊?什么将来可能有个好前程啊,那是谁能说的准的事情吗?老头子,你到底怎么和文宽他们说的?没清楚明白的拒绝他们吗?”
“这,这”袁老秀才又是吞吞吐吐了,但他也明白这事情不能瞒着袁老夫人,所以抚着颌下白须纠结了一瞬,他就长叹一声道,“老婆子,这事情我确实没按你之前的嘱咐来说了,我看着蝶儿丫头和那方小子确实互相都有意了,又是文宽来说和,我就也不忍心做这棒打鸳鸯的恶人!”
“所以呢,你就给同意了?”袁老夫人又是瞪眼怒视,气呼呼地质问道。
袁老秀才忙摆手解释道:“你也别急,急什么?听我慢慢说嘛!我并没有就同意他们之间的事情,而是给了那方家小子一年的时间,因为明年那方小子就要下场参加乡试了,我们约定好的,要是明年他能一考就中,中举成了举人,他再来请媒人上门来说媒提亲,到时候我们自不会阻拦他们是不是?他铁定有了好前程,蝶儿丫头跟着他自然也是不会吃苦受累的!”
“可要是他明年乡试落第不中,那么他也许诺,绝不会再上门来纠缠不清的,想来也没那个脸面来纠缠不清了,毕竟我们也不是没给过他机会,这机会他自己抓不住,那又能怪谁呢?你说是不是?”
听他如此说,袁老夫人有些吃惊意外:“什么?那穷小子准备明年就下场考乡试?这怎么可能考中?”
然后,她神情变幻了一阵,就又是轻哼一声道:“这样也好!要是考不中了,这也是命中注定,注定蝶儿丫头和他没那个缘分,怪不得谁!我们这也算给了文宽一个面子了,这事情也就这样了!”
“可要是他考中了呢?老婆子,你又当如何?”袁老秀才忍不住失笑反问道。
袁老夫人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也别激我,我虽然是女子,不曾参加科举,但也知道科举中乡试的艰难的,就那穷小子这般年纪,就想着考乡试,还一考就中呢?做他的美梦去吧!根本就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哼!他要是明年乡试真的能够一考就中,得了举人功名,成了正经的举人,那成全了他和蝶儿丫头又如何?我也不是天生的恶婆娘,就想着做这棒打鸳鸯的恶人呢,我还不是怕蝶儿丫头嫁了他跟着吃苦头吗?不然我何必做这个恶人?”
“哈哈哈!那老婆子,你可要记着今儿这话,可别等到时候,人家真中举了,请人来上门说媒提亲,你又反口了!”袁老秀才点了点她,就哈哈笑着负手走了,回了书房读书练字去了。
袁老夫人狠狠地瞪着他的后背,又是轻哼了一声,这才低下头继续纳鞋底了,只是不知怎的,有些许心不在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