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笑了笑道:“那就要胖子你破财了,我本来也是想着这路费问题就交给胖子你来解决了,谁叫我们三个你最有钱呢?至于路引嘛,那就交给我好了,到时候我去找知县大人办这路引。籍贯文书,那就要我们自己偷偷地从家里偷出来了。如此一来,路费、路引和籍贯文书都准备妥当了,我们就可以偷偷地上路了!你们觉得如何?”
朱元旦自是兴奋地点头赞同道:“好!要是先生真的铁了心不同意,就按照师兄说的来做!”
可是,方志远却面露犹豫了,迟疑着道:“这恐怕不好吧?我们这样偷偷地上路,去金陵城参加乡试,不仅违逆了先生的意思,师娘也会担心的!再说我们年纪不大不小的,这在路上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又该如何处置呢?”
说到底,方志远有些胆怯了,这也难怪,十几岁的少年郎出门在外,没有大人在身边看顾,难免是心里有些畏怯了。
那朱元旦就是白了他一眼,语气鄙夷道:“怎么,方二牛,你怯了?不敢一起走?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去金陵城,明年都是第二次了,一回生二回熟,来回多走几回,路子就走出来了!你这样畏怯畏手畏脚的,那你就不去就是了,我和师兄一起去!哼!你这样畏怯,那你就等几年再去金陵城考乡试吧,你也别想着想要风风光光地和你那位袁小姐订婚成亲了!谁叫你是个无胆鼠辈呢?”
这话就刺激到了方志远了,他当即就涨红着脸反驳道:“谁畏怯了?我只是不愿忤逆先生,又让师娘心中担忧,你怎么能如此说我?去就去!我和你们一起去就是了!”
“哼!”朱元旦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就又是凑到了张进身边,想要商量商量这其中具体的章程了。
可就在这时,那小书房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了,顿时张进、方志远和朱元旦都转头看去,就见张娘子站在书房门口,同样看向了他们。
张娘子就招手笑道:“进儿、志远、元旦,你们三个都进来吧!”
闻言,张进他们都心中一动,相互看了一眼,也顾不得商量那最后不得已的章程了,犹豫了一下,就一起向书房里走来了。
等来到书房门口,张娘子面前,要走入书房之时,张进神情微动,就是小声问道:“娘,怎么样?我爹同意了吗?”
张娘子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顿时,张进大松了一口气,看来请他娘来劝说还真是请对了人了,果不其然,张娘子一出马,就马到成功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了张秀才。
方志远也是大松了一口气,他想着,如此一来,就不用忤逆先生了,也不用师娘担心了,更不用他们自己上路偷偷摸摸去金陵城赶考了,说真的,他们自己上路,他还真有些畏怯。
却独有朱元旦不知怎的,心里居然微微有些失望,或许他心里是隐隐期待着能够自己上路去外面闯荡闯荡吧,不用大人跟着看顾着,不用受大人的各种约束束缚,就他们几个上路,那种新鲜刺激期待感和自由自在,可不是一路上被大人看顾约束着能比的。
但不管如何,张秀才能够同意,总也是一件好事情,他们也不用私底下谋划着怎样偷偷摸摸的去金陵城赶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