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
张进和朱元旦从书房出来,顺便带上了房门,但他们两个都没离开,就那样贴在书房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
张进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道:“这下惨了!我爹这是真怒了,这么些年来,他还从来没这样生气过,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如何惩罚志远!”
也难怪张进如此担忧了,毕竟从来不生气的人一旦生气了,那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谁也料不到接下来他会做什么,会采取什么行动。
不过,朱员外则是撇了撇嘴,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道:“先生大怒那是应该的!他方二牛受罚也是活该!谁让他和那袁家的小姐偷偷私下来往的?把先生的脸都丢尽了,先生现在知道了这事情,恐怕都没脸去见袁老先生了,他还想着让先生帮他上门说和?做梦呢!”
张进闻言,不由也是怒目而视,不快道:“胖子,怎么,你还幸灾乐祸上了?其实志远也没什么错!不过就是瞒着我爹和那袁家小姐私下来往嘛,说起来是有些不好听,但坏事也能变好事嘛,反正他们情投意合,你情我愿的,成全了他们也是一对好姻缘,何必如此大怒呢?”
张进这话说的就有些偏颇了,这事情还真不是小事,且不说方志远和袁蝶儿这样偷偷私下来往,有些不符合这时候的规矩,就说张秀才的脸面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毕竟是他带去的学生,勾搭上了袁老秀才的孙女,好说不好听的啊,这让他有什么脸面再上门去见袁老秀才呢?说不得对于他们这几十年的师生来说,这件事情都会导致他们心里出现隔阂嫌隙了,这才是张秀才生气恼怒的主要原因所在。
如果说方志远看上的不是袁蝶儿,而是别的姑娘的话,那么张秀才绝不会这么恼怒生气的,说不得还乐意当一回牵线月老,成全一对美好姻缘呢?
可谁让方志远看上的却是袁蝶儿呢,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得不一样了,就是张秀才这样的好好先生也忍不住大怒发脾气了!
张进和朱元旦在这书房外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嘀嘀咕咕的,那小院里的张娘子见状,就有些好奇地往这边看了看,不知道两人正在嘀咕着说什么呢。
还有,他们三个不是去书房了吗?怎么两个人从书房出来了,那志远呢?而且看进儿那担忧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对?
张娘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不由的就是放下扫帚,走了过来,就问道:“进儿,元旦,你们干嘛呢?鬼鬼祟祟的站在外面偷听什么呢?还有,志远呢?”
而张进看见她,却是双眼一亮,好像看见大救星一般,忙拉着张娘子到一边去,小声道:“娘,你可要救救志远!志远在里面,我爹还不知道要怎么罚他呢!”
听了这话,张娘子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道:“这话怎么说的?志远犯什么错了,你爹要罚他?他可一直都乖巧听话的很,从没惹你爹生气过,你爹怎么就要罚他了?”
张进急道:“这次不一样!娘!我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事情是这样的,志远和我爹那先生袁老先生的孙女私下偷偷来往上了,还是去年我爹带我们上门去袁家的时候,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人家看对了眼的,现在这事情我爹知道了,我爹能不恼怒吗?他最看重的学生却做出这种事情来了!”
张娘子听完,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也是神情担忧道:“这可不好!你爹和那位袁老先生师生间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虽然不如志远和你爹这般亲近,几乎如同父子,但几十年来,那也是时常走动的,从不曾忘记过他这位先生!现在志远却做出这种事情来,也难怪你爹会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