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方父接过钱袋,颠了颠里面的铜钱碎银子,笑道,“吃一顿饭就要一两多银子,还真是够贵的!这家里忙活几个月才能攒下这么一两多银子啊,一顿饭就吃没了,这酒楼除了地主老爷们,还真是吃不起啊!”
虽然口中这么说,心里也不舍得这一两多银子,但看他面上得意的笑容就可知道,能够去酒楼参加这样的家长会,就算要出一两多银子,出的心疼,方父还是很高兴的!
方母见状就失笑道:“得了!得了!别在家里磨蹭了,和二牛快走吧,你们先去张先生家汇合,然后再一起去酒楼!”
“知道了,我们这就走!”方父答应了一声,把钱袋收好,又利索地上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就出了屋子,和方志远一起离开了家,往县城来了。
这时,太阳初升,县城的城门也刚打开不久,方父和方志远穿过城门,就往南城张家来了。
而越靠近张家,方父就越有些忐忑不安了,甚至心里有些打退堂鼓,犹犹豫豫地对身边的方志远道:“二牛,要不,要不我就还是不去了吧?这商议去府城的事情让张先生他们商议就好,我都没什么意见,反正你跟着张先生的儿子一起去府城就是了。”
闻言,方志远神情颇为无奈道:“爹!都快到先生家门口了,你怎么还说这话,打退堂鼓呢?你不去参加聚会,我师兄和先生还不以为是我不让你去呀?那样一来,先生和师兄又会怎么看我?别这样,爹!去吧!去了也不要多话,面上笑着听先生的就是!”
“可是”
方父嗫嚅着嘴唇还想说什么,但方志远已是拉着他不断催促着,方父没办法,只好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往张家来了。
到了张家,敲开了院门,开门的张娘子就笑道:“志远和方大哥来了,快进来!进儿、元旦和你先生正在房里换衣服,等换好之后出来,你们就可以一起去沈家酒楼赴会了!”
方父、方志远和张娘子自然没有太客气,直接进来了,来到了厅堂坐下,果然等了一会儿,张秀才和张进、朱元旦就来了,三人也穿上了全新的衣服,透着一股读书人温文尔雅的气质,瞬间就把方父这老实巴交的种地农夫比下去了。
方父看了一眼,又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平时也和张秀才说话打交道,但一直都是恭敬有加的,心里带着感激之意,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什么,惹人家不高兴。
现在,要和张秀才这样的读书人一起去参加聚会,要和董秀才、朱员外这样的人打交道,即使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到眼跟前了,还是忐忑不安,手足无措的。
张秀才当然是向他善意地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就道:“方大哥,志远、进儿和元旦,我们现在就走吧,别去晚了,让人家等我们!”
“哎!听张先生的!”方父忙点头应道。
张进和方志远、朱元旦自然也没意见,于是一行五人就出了张家,往沈家酒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