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点了点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刚刚没看见方志远和袁蝶儿幽会,很正常地打招呼道:“志远回来了!快来看!这老先生家里的几盆菊花确实开的很好!”
“是,师兄!”方志远应了一声。
然后,三人就在这院子里围着那几盆菊花看了起来,其实各自的心思都不在那菊花上。
张进想的是,该怎么给方志远一个警告,让他收敛起来,别这样频繁地和袁蝶儿接触见面,一个不好被人发现了,闹了起来,那就不好收场了。
方志远则是想着刚刚和袁蝶儿见面的事情,此时他脸上还带着笑意,明显是沉浸于热恋中,看着几盆菊花都觉得可爱了。
而朱元旦则是心里有些愤愤不平,时不时地斜一眼方志远,好似很看不惯方志远的样子,但又忍气吞声,没有发作。
三人看着几盆菊花消磨时间,过了良久,那书房的门打开了,张秀才探出半个身子唤道:“进儿,志远,元旦!你们都进来吧,我们有事情要和你们说说!”
“好的,爹!”
张进应了一声,就转身要去书房,可他转身时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方志远,却是忽然发现方志远的腰间戴着一个绣着两只蝴蝶的精致荷包,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荷包就是刚刚袁蝶儿送给方志远的,没想到方志远这就戴在身上了。
顿时,张进就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方志远腰间上的荷包,意味深长地道:“志远,来的时候你腰间还没这个荷包吧?我看你还是把这个荷包收起来吧,别让人看见了,特别是别让袁老夫人看见了,否则被认出来了就不好了!”
闻言,方志远愣了愣,看了看紧皱着眉头的张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荷包,瞬间他明白了张进这话是什么意思了,顿时他心中大震,眼神有些慌乱地不敢和张进对视,低下了头。
张进见状又是轻叹息一声道:“志远啊!你自己也该收敛一点才是,闹出来就不好了,好自为之吧!”
然后,他摇了摇头,就往书房而去。
朱元旦自是忙跟了上去,不过在经过方志远身边时,他对方志远露出一丝戏谑得意的笑容,就像是在无声嘲讽着方志远。
方志远怔在了原地,没理会嘲讽他的朱元旦,此时他心里慌的厉害,各种念头此起彼伏,汹涌而来。
师兄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了我和蝶儿的事情?那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和师兄坦白说明一切,还是继续隐瞒着,就当没听懂师兄的话?
还有,既然师兄知道了,他会不会告诉先生?先生又会不会和袁老先生说?袁老先生知道了,他又会不会同意我和蝶儿的事情?大概是不会同意的,毕竟蝶儿是官家小姐,我却是农家子,怎么相配呢?
一时之间,各种思绪冒出,简直就是一团乱麻,眉头也皱的紧紧的,半晌方志远才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了这些纷乱的思绪,慌乱地把腰间的荷包摘下,放入了胸怀里收好,又强装镇定地往书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