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张秀才开口道:“好了!我们也不要在这里站着了,跟我一起进学馆,好好打扫一番屋里屋外吧!”
说完,他就上前走了几步,来到学馆门前,然后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迈步进了学馆里,张进、方志远自是跟上,朱元旦也是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一大早,早一步来学馆,趁着学生们都没来,他们把学馆的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这是张进他们平日的日常工作,也都各有分工了,比如张秀才扫地,方志远擦窗台掸灰尘,张进抹桌子等等,三人一起把学馆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
可是,与平日不同的是,今日多了一个朱元旦,他们三个按部就班地忙活了起来,那朱元旦站在那里却是不知道干什么,张秀才也没有吩咐他做什么,所以他只能看着张进他们忙活着。
这样自己干着活,旁边却有闲人旁观着,张进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拿着抹布擦了擦一张桌案,转头就吩咐道:“喂!小胖子!我们都忙着,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朱元旦闻言瞬间就睁大了眼睛瞪着他,正在掸灰尘擦窗台的方志远也是神情担忧地看了过来,以为张进和朱元旦又要起冲突了呢,两人说不得又要打起来了。
可不想,那朱元旦瞪了张进一会儿,就鼓着张胖脸走了过来,然后语气不善地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这下子,方志远惊讶了,扫地的张秀才惊讶了,就是要求朱元旦帮忙的张进也惊讶了,他们都没想到朱元旦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而不是冲过来再和张进打一架,这真是让人有些不敢置信。
张进忍不住仔细打量了面前的朱元旦许久,打量的朱元旦神情都不耐烦了,开口催促道:“你要我做什么就快说,看着我干什么?不是你让我来帮忙的吗?”
张进看他这样子,顿时笑了,不客气地把旁边的一块抹布丢给了他,道:“擦桌案吧,每一张桌案都好好擦擦!”
朱元旦接过了抹布,目光有些嫌弃地看着手中的抹布,但还是听从张进的吩咐,走到一张桌案前擦了起来,神情严肃专注。
看着他这样子,张进和张秀才以及方志远又是忍不住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张进心里腹诽道:“这小胖子今儿怎么这么听话?不像他呀!”
方志远心里也是纳罕不已,觉得这事情真是有些古怪神奇,那么嚣张跋扈,桀骜不驯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居然会任劳任怨地听从吩咐擦起桌案来了,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张秀才则是看着擦桌案的朱元旦,若有所思,暗中想道:“难道朱员外教导了一番之后,这孩子真有了点长进了?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孩子还不算无可救药,好好管教一番,还是能够有所改变的。唔!不过,还要再看看,现在就下结论为时过早了。”
事实也正如张秀才所想,那朱元旦好像确实有所长进了,接下来一天的课堂上,他不但没有再趴在桌案上睡觉,也没有翻白眼藐视先生,而是端正地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听着张秀才讲课,这样的表现让一直观察他的张秀才暗自点头,觉得朱元旦确实有点长进了。
同时,他心思也活跃了起来,既然朱元旦不是不可救药的朽木,也能够听的进教导,能做出改变,那么何不好好管教一番,引导他做一个谦恭善良的好人呢?
这却是张秀才的好为人师的毛病犯了,当老师的最喜欢教导两种人,一种能成才的人,一种是调皮捣蛋的学生,教出了人才,或者让调皮捣蛋的学生改邪归正,这都是当老师的乐趣,都能从中得到一定的成就感,现在张秀才就想着从朱元旦身上得到这种成就感了,想着好好改造改造这个嚣张跋扈、桀骜不驯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