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圣上,臣有奏!”略微沉闷的气氛被刑部尚书乔松霖打破。
“准奏!”元景帝开口。
大殿外日光明媚,大殿内百官肃穆,乔松霖前后推敲的分析:“昔日有京兆府广陵县捕头宁长安会同明镜司、钦天监人员在陈塘县地下暗河诛杀水草精。洛江出异象,琅琊郡郡守所呈送信息说的详细,商客、士卒体生水草。微臣之建……”
大殿内的京兆府尹林相合内心骂了一句:“老东西”
…………
京兆府;
午后时分,早朝结束的林相合抵达,失踪了整个上午的北惊云、南孤城等人逐一现身。
方正的房间内响起林相合沉稳的声音。
“琅琊郡洛江南段有异常事件发生,货船商客、水军战船军士及其两岸民众体生水草。且有沿江向都城蔓延的趋势。”
“事不平常定有妖呀!”东邪说道。
“长安,你怎看?”林相合问。
宁长安思路清晰,脱口而出:“和姬怀赢脱离不了关系,当初在暗河诛杀水草精,妖物便是以千丝万缕水草作为攻击手段。暗河水草精系何九姑豢养妖物,如今何九姑逃脱,故技重施也是有可能。信息有限,做不到分析全面,但似乎手段更加的高明且具有攻击性、侵略性,祸害性直接提升。”
林相合点头:“长安你说的对,祸害性是蔓延了。”
京兆府尹林相合相貌方正,柔和面貌下存有刚性的威严。原本神情凝重,说了一句祸害性蔓延,林相合面部顿然间硬朗,将眉宇的儒雅冲击荡然无存。
南孤城、西门秋水、东邪、北惊云追随林相合已久,知道自家大人性格。
属于其柔不能卷,其刚不能折的人。
此时看到林相合神情,不约而同意识到问题真很严重。
林相合视线的焦点落在宁长安身上:“朝会结束,宫内再得加急情报,陈塘县亦出现水草置人于死地的一幕。”
宁长安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人站了起来。
意识中自然而然出现的是自己担任捕快时每日咸鱼般生活的一幕。
衙门点卯,和陆仟不疾不徐的走上大街,一片熟悉的招呼声中抵达码头,晚间拎河虾折返。
长吸口气,宁长安说道:“案情重大,长安愿前往调查。”
林相合目不转睛,一字一句:“圣皇钦点,长安主查案件,钦天监、刑部协助。”
“嘶”大厅内响起南孤城、东邪倒抽凉气的声音。
西门秋水面冷,目光剑一样。
“说说想法”林相合不说禹国皇城泰正殿内决策原委,直接问宁长安看法。
宁长安神情反而没有之前凝重,及其自然的开口:“姬怀赢曾入狩猎图,说了一句话,人生两事,不过是生和死,活着就要追求权利、钱财、长生。这句话也没有错,陈塘县当捕头时长安就是这样想得。法无禁止即可为,法禁不可为,所以长安浪荡过。但长安也对姬怀赢说过,以道之名取利,这不是长安的道,利字中间摆,道义两边放,这样的事情长安现在做不出来。往后也是。”
“陈塘县的时候月饷银不足一两,存不了钱银,长安私下绘画、做书册,那会儿,长安遵守一个原则。如今成了广陵县的总捕头,长安成了武夫,钱银已经足够生活,但这个原则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今小人物的天下变了,很多人活不下去,大人问长安怎么看,长安的看法就是匹夫一怒剑来。这把剑,杀的是假仁假义,杀的是以利为道。”
“陈塘县时大人办案,刑部随同,御史台监督,如今还走了这一步,其中的利益勾连,长安不说,不想。大人比长安更要洞彻。但既然是圣皇钦点,长安办案,我便按照我的道来。匹夫一怒,溅血三尺,这个血是邪魔歪道之血,逆势而行跳梁小丑之血。大人问长安,这就是长安的话。”
京兆府尹林相合面色有点动容。
房间内“嗡”的一声,西门秋水从不离身的窄剑自行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