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杨七佛铁憨憨一样,宁长安将其搀扶到房间卧睡,留下“承蒙招待,后会有期”八个字之后在夜色中出门。
戌时时刻,是都城入夜最为热闹的时间段,城门也没有关闭,宁长安过红府大街,视线前方左右身材婀娜的女子赏眼,宁长安在集市随手购买了张送财童子面具。
子夜时分,带着送财童子面具的宁长安悄无声息出现在市口。
搭上了明镜司,宁长安并没有当撒手掌柜的想法。
红山案件另有玄机,但归根结底关系着宁长安安危。
明镜司有明镜司的办案手法,宁长安有自己信条。
既然判断市口、镇妖塔、皇陵都出了问题,就从市口抽丝剥茧,看能不能寻些蛛丝马迹的线索出来。
夜深人静,前夜市口起妖风导致的满目狼藉痕迹犹在。
带着送财童子面具的宁长安蹲在市口一株老槐树上。
视线的前方就是破败的缝尸铺,掀了房顶的铺子整日期间已经搭上了简陋屋顶,漆黑无光。
幽幽暗暗的灯光从几间完好无损缝尸铺内渗透出来。
宁长安拿望气符。
捏符,自眉眼间抹过,瞳孔有清光流散,冲天的阴煞之气也自宁长安视线内出现。
煞气赤红,宁长安知道未必是鬼物导致。
市口和刑场咫尺距离,一个地儿砍头杀人,一个地儿缝尸殡敛,这是长年累月阴气煞气怨气凝结所导致。
然后宁长安看向了市口东向、居中的两间缝尸铺。
一间上方乾乾朗朗,阴煞之气自动回避,一间上方阴煞气成龙卷,而且是赤紫。
比宁长安在白骨看到的阴气还要厚重。
“有意思呀!”宁长安心道。
长久观察,四周无声,确定无人,宁长安自老槐树无声无息落地。
借助破败房舍遮掩,宁长安靠向一片清明的缝尸铺。
房间宽敞,灯光自窗户漏出。
宁长安跃上屋顶。
身体舒展,珍珠倒卷帘,两脚勾住房檐,探了下去。
房间内的画面顿然清晰。
空间宽敞,靠窗的桌面朱盘承沙,上置丁字支架,悬笔其端,左右两名黑衣人扶之,背向宁长安的是一名跛子,从服饰装扮分析应该是缝尸人。
左右扶持支架的黑衣人无法观其相貌,带有面罩,视线正面黑衣人同样佩戴面罩,但气质出众。
宁长安视线直勾勾定格在沙盘中。
沙盘的上方悬着一支笔。
总有很多事情会突破想象力的极限,比如在市口缝尸铺中猛然间看到一支悬空的笔。
笔仙!
肌肉的条件反射随着神经元反应痉挛了起来。
跛子口中念念有语,宁长安一字不懂。
但宁长安看到如狼毫的笔动了一下。
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