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郁闷和绝望让很多满清骑兵发了狂,跳下马去挥刀照着铁丝网和固定铁丝网的木桩猛砍。
砍铁丝网是自己找不自在,那柔韧的铁丝根本就不受力,挥刀猛砍的结果就是马刀被重重弹起,屁用都没有,而砍木桩还是有点效果的,只是没等他们砍上几刀,子弹手榴弹就招呼过来了……
铁丝网前尸骨如麻,死伤累累,满清骑兵一次次冲上来,一次次退潮般败退下去,全家军那看似简陋的营垒岿然不动。
三娘见满清骑兵又一次在遭到一点伤亡之后狼狈地退下去,好奇地问:“相公,他们在干嘛?有他们这样打仗的吗?他们以为我们在跟他们玩过家家吗?”
全旭淡淡的笑道:“很聪明的战术,寻找我军防线的薄弱位置,以小路多群不断发动进攻,消耗我军的体力和弹药,为决战作准备,都很精啊!”
全旭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二百多年后……同样是满清骑兵,他们面对的八国联军装备水平,其实还远不如现在的全家军,然而,那一仗,满清骑兵却败得彻底。
现在的满清骑兵承受伤亡的能力,远超二百多年以后。
三娘难以置信的道:“消耗我军的体力和弹药?他们的脑子有病吧?”
“他们只是不知道而已。”
全旭笑道:“我军每名士兵子弹袋里的子弹就有一百二十发子弹,背包里还有六十发,中军大营的弹药库里又为他们每人准备了一百二十发子弹,想消耗完我军的弹药?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么多人命够我们消耗的!”
至于消耗体力,全家军将士在进入军营之后,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每天就是早、中、晚各五公里,合计每天十五公里全副武装越野行军训练。
在新兵期结束以后,训练强度不是降低,而是在增大,虽然队列训练在正式军队中不是主要的训练任务,可是全副武装越野训练,却变成了早十公里,晚十公里,时而不时的拉练一百公里。
另外还有引体向上,俯卧撑、仰卧起坐等训练方式,全军每个月有技术标兵比武,团级标兵可以奖励荣誉之外,还有十两银子,旅级则是五十两,师级标兵则是一百两银子。
这就极大的激发了全军将士们的训练热情,更何况,全家军将士一直呆在阵地上开枪投弹,而敌军却要跑来跑去射箭冲锋,谁消耗的体力更大?
不光是战略,就连战术上的优势也倒向全家军了,全旭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输掉这场战役!
景山全家军的大营如同沸腾的火山口,不断喷发着灼热的钢铁和火焰,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生命。
清军惊涛骇浪般冲上来,攻势一浪高过一浪,但每一次都好像是骇浪撞上了大坝,除了满地尸体之外,什么都得不到,这样的硬仗,别说清军士兵,就连那些以悍勇亡命闻名的索伦死兵都有点儿胆寒。
景山大营的进攻,让皇太极非常着急,他现在不想南下江南,只想尽可能的寻找到全家军的缺点。
在多铎的进攻下,他是非常熟悉全家军的战术,而是利用散除形,避免被全家军的重机枪大量杀伤。
特别是在进入黑夜之后,全家军的枪击效果差了很多,全旭不可能给全家军将士们都配上夜视仪。
清军终于找到了可以克制全家军的办法,这说起来也是一种意外,多铎的战马被击毙,他的亲卫看到多铎倒在地上,急忙扑向多铎。
多铎身边的亲卫士兵大都战死,而他爬在地上,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有了这次经验,他决定带着亲卫士兵爬着前进。
在深夜视线受限的情况下,多铎所部终于在景山炮兵阵地啃出了一个缺口。
由于铁丝网前死了太多清军士兵,鲜血把泥土都泡松软了,用铲子挖出,从铁丝网下面挖出一个个大坑,从坑里钻过去。
终于,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多铎率领身披重甲的满洲勇士面目扭曲咆哮着冲过战壕,杀入炮兵阵地,见人就砍,见人就刺!
令他们大为意外的是,前沿阵地被攻破,那些炮兵居然不为所动,继续装弹、开炮,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清军已经冲进来了,他们的冷静让清军瞠目结舌。
而战斗工兵们的凶悍也让他们开了眼界,只听到一声令下,没受伤的士兵拔出插在腰间的冲锋枪。
然后在各自的军官的带领下沉默地冲了上去,与清军短兵相接,冲锋枪的射速更快,而满州勇士的重厚铠甲,还不足以防御近距离的冲锋枪子弹。
随着冲锋枪子弹打光,这些全家军工兵抄起工兵锹和工兵镢加入战团,他们似乎每一个人都受过严格的白刃战训练,出手都是直接往要害招呼,势大力沉,装备也不错,工产铲可以轻松洞穿清军的铠甲,工兵锹沿着肩膀将一条条胳膊切下来,或者将脖子斩断,工兵镢更狠,连头盔一并凿穿。
双方搅在一起展开混战,双方的士兵都像投入开水中的雪团,大团大团的消失,又大团大团的投入,突破口处尸体层层叠叠,血流满地,十分恐怖。
多铎是一个狠人,他的额头被一名全家军士兵用工兵铲砍飞了头盔,他咬牙不退,继续进攻,多铎所部虽死伤惨重,反倒越发的凶悍,硬是在战斗工兵的防线上劈开一条血胡同,艰难地攻击着前进。
不过,在最关键的时刻,全家军的援军抵达,这是一支手持自动步枪的援军,用自动步枪把清军射了回去。
满身是血的多铎却非常兴奋,高呼:“皇上,奴才找到了全家军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