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他有什么资格剥夺别人的性命?”
李易默然无语,云昭昭的话当然是对的,他根本无从辩解。
“乱世,有乱世的法则。”李易犹豫着说出了这句话。
云昭昭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失去光泽,她紧紧咬合着贝齿,寒声道:“李易,你让我很失望。”
她退后两步,扭头就走。
李易抬手挽留:“你去哪里?”
“我去抓赵钧归案!”云昭昭脚步一顿,沉声说道,“你做的错事,我给你弥补!”
“赵钧已经走了半日,去向不定,你未必抓到得到啊!”李易看出了云昭昭并不是开玩笑,忙急着说道。
“如果抓不到……”云昭昭紧紧握着拳头,头也不回,“那我不会再回来见你。”
云昭昭说得决绝,走得更加决绝,只片刻工夫不到,她的身影就已成豆子般大小。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道红色身影,李易才将目光收回,长长叹了口气。
云昭昭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始终是那个嫉恶如仇的红衣小捕头。
“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李易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心情烦闷。
“这死丫头,浪费我一只镯子……”李易愤愤然走了,他不敢回家,怕气走了云昭昭回家会挨老娘的骂。
……
赵德昭一行人一路向南,只半日的工夫,就远远驶离了平棘县。
眼看着太阳悬天,要烤死个人,赵德昭下令全队修整,在附近的茶摊用些饭食。
楚平始终记得李易的告诫,一直保持警戒,望着远处林间群鸟惊飞,他走到赵德昭身边,小声说道:
“殿下,前方似有不妥,日头那么大,怎么会有那么大规模的鸟群高飞?莫不是有人在那里埋伏?”
赵德昭心中一惊,觉得楚平所言有那么一番道理。
何雄冷不丁地说道:“哼!二殿下乃是尊贵的皇子,怎么会有不开眼的东西胆敢埋伏天潢贵胄?”
何雄看不上楚平有一阵子了。
楚平不是他手底下出来的兵,行事很没有规矩,一直忽视他这个禁军都头,动不动就主动找赵德昭攀谈,实在可恶。
偏生赵德昭为人温厚,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楚平上来攀谈也并无呵斥,反而将他当作朋友一般。
这很是损了何雄禁军都头的威严,让他心里暗自不爽。
听了何雄的话,赵德昭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拍了拍楚平的肩膀,安抚道:“不必忧心,在我大宋境内,不可能有歹人敢对我出手的。”
何雄哂笑道:“殿下说的极是,便是有人带胆敢来,兄弟们也能让他没命回去!楚平,你这般胆小,如何保护得了殿下?”
“我不是胆小,我只是……”
楚平刚想解释,就被何雄打断,何雄高声呼着众位禁军战士,大笑道:“兄弟们赶了大半天的路,都倦极了,此时刚好歇息。
这茶摊出现的恰到何处,大家伙快用些饭食补充些体力,省得一会儿被埋伏了,没有力气拼杀。”
何雄用调侃的语气说着,顿时引得禁军们哈哈大笑,纷纷向楚平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他们确实倦了,坐在茶摊的座位上,就吆喝着上菜上饭。
楚平暗暗着恼,他打量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环境,只觉得这茶摊出现的太过突兀。
想起李易“他人茶饭不要吃”的叮嘱,他的心不禁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