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推开铜盒,闷着头就往屋子里跑,将门摔得“砰”的一声,三两步跳上床,将脑袋藏在被子里。
这还没完,她似乎忽然觉得落荒而逃是服输的表现,又从床上“哒哒”两步跨到门口,打开了门,指着李易破口大骂:
“真是、真是荒唐!你休想!我才不会和你睡!臭不要……”李母在侧,那个“脸”字,她终究是没敢说出口。
“砰!”又是重重的摔门声,云昭昭跳回床,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缩到被子里。
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幕幕看得李母一愣一愣的,忍不住笑出了声:“昭昭这孩子,真是有趣!你呀,可算是把昭昭这孩子吃透了。”
李母没好气地给了李易一脚,这孩子也太没规矩了。
甘慈亦是忍俊不禁,她嗔了李易一眼,小声道:“阿易,真是坏,就会使这些坏主意。”
李易翻了个白眼,抱着铜盒进了李母的屋子,路过甘慈时,贴在她耳边说道:
“什么坏主意?我说的都是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要不然怎么拉进咱们的距离?
今日是四月初一,恰好是我们一起睡的日子,你这就进屋里通知云昭昭,让她做好准备,洗干净等着我。”
“啊?”甘慈清澈的瞳孔颤了颤,“阿易,你来真的啊?”
“不然呢?”李易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甘慈:“……”
为什么那么荒唐的事情,阿易可以表现得理所当然啊……
她求助地看向李母。
李母虽然没听到李易在说什么,但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她轻轻拍了拍甘慈的肩膀:“易儿好坏,你多担待。”
甘慈:“……”
总感觉这句话,以前好像听过似的……
她知道李母和李易还有话要讲,只好乖乖回了屋子,迟疑片刻她想起李易的吩咐,闷着头又去净了手,顺便……又给云昭昭烧了洗澡水。
关好门后,李易请母亲上座,自己将铜盒放到桌子上,这铜盒很有分量,里面似乎有很多东西。
向李母望了一眼,得到她的点头致意后,李易缓缓将铜盒打开。
盒子最左边的是只婴孩拳头大小的印章,想来是那所谓的晋王王印。晋王已死,这只晋王印除了能证明李易晋王世子的身份外,并无作用。
印章旁是半只长约两寸、宽约半寸的鱼形符章,此物是鱼符,也就是兵符。
鱼符分左、右两半,中间有“同”字形榫卯可相契合,合之成“同”字,后世之合同,便是源于这鱼符。
鱼符之下,则是一只约一尺长的匕首,李易拔匕出鞘,便闪烁出一道寒光,晃得李易不得不连连眨眼。
“好锋利的匕首。”李易心中不免生奇。
这只匕首尘封十数年,匕身却丝毫没有沾染锈迹,灯光辉映之下,更显锋锐无比。
望着匕身上刻着“渡厄”二字,李易将匕首反放,拔下一根头发,轻轻贴近匕首,随意一丢。
不料,那头发瞬间断作两截,晃晃悠悠地往地下飘落,李易不由低呼一声,一句浑话脱口而出。
“卧槽!好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