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富户家奴仆下人不少,怎么一点警觉都没有?
“可他把家财全捐出去了。”巧巧反问道,“他什么好处没捞到,这么做的动机呢?”
李易道:“有时候,家财反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它的东西。比如那户人家积累下来的人脉、经商渠道以及背后的势力,又或者是他事后收获的名声。”
李易抬起头,轻笑一声:“如果他真的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他凭什么能做到主簿的位置?”
散尽了家财,他有什么能力被人赏识能做主簿?
还有那个原县令郑祁,抓个北汉细作,怎么会和王主簿一起得了好处?
他俩没有一定程度的勾结,怎么可能?
李易更愿意相信,他是把家财散给了那个郑祁。
巧巧呼吸一窒,没想到李易竟然能从只言片语中解析出那么多内容。
她不禁汗毛倒竖,冷冷问道:“可是,他有必要对他的妻儿……”
李易打断她:“所以说,我很想知道,他的儿子,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如果那不是他的儿子,王主簿之所以能娶了富家小姐,根本就不是什么逆袭,很有可能是接了盘背了锅,用作遮挡某个丑闻。
如果那是他的儿子,那……
也太可怕了。
李易敲了敲桌子,拉回巧巧的注意力:“那个郑祁,你有过了解吗?”
巧巧道:“是个草包,但朝中有人。”
李易“哦”了一声,随后眨眼问道:“那个被抓的北汉细作,是个什么成分?”
平棘县是盛产北汉细作吗?怎么十七年前也有一个?
巧巧道:“赵州是边防重地,北汉对赵州素有渗透,平棘县虽然无利可图,但此地是交通往来的枢纽,有北汉的细作不足为奇。”
李易摇头:“什么细作,抓到后能让王烺做了主簿,让郑祁升官?那个细作恐怕不是什么小猫小狗。
还有,我记得,你们的手下,那个叫成顾的也是北汉细作。”
李易一直记得,风恹儿的手下中出了一个叛徒。
巧巧一时语塞:“那是个例!不是所有的北汉细作都和我们有关系!”
“也是……”李易放下茶杯,“那个细作被抓是在十七年前,那时候你,嗯,别说你,连你们小姐都还只是个卵。”
巧巧没听懂,只觉得李易在骂人,险些没忍住动手。
“话说,平棘县挺费县令的,之前的郑祁县令,后面的何县令,现在的韩县令,这十几年换了不少县令呢。”李易随口调侃。
巧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县官的任期是三年,每三年一换,十几年换四五个县令不足为奇,何来费县令一说?”
李易听后一愣,作为后世人,他倒是没有这个古代常识,原来古代官员换得这么频繁吗?
李易将王主簿的册子推出去,拿起了赵县尉的册子。
这一份册子,他看了足足两刻钟。
虽然上面记载的赵县尉身家清白,但他就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既然县官三年一换,那赵县尉……为什么在平棘县做了十几年县尉?”
王主簿入过奴籍不好升迁可以理解,赵县尉一个正经科举出身的苗子,怎么会在小小的平棘县做了十几年县尉?
得不到升官的资格也就算了,怎么连流动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