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尉把着门,宽大的身躯背着万掌柜,不想让万掌柜进去看。
门外的万掌柜却还是满满的好奇心。
他试着掂起脚尖往门内瞅去,但他的视野全被赵县尉宽大的身躯遮住了,他竟是丝毫也看不到屋内情形。
“咳咳!”见万掌柜还是不断往屋子里看,赵县尉沉沉地咳了两下。
万掌柜当时就学乖了,再也不敢瞎瞥,他瞪了瞪赵县尉的背影,不服气道:看两眼都不让我看,难不成里面真有什么凶器之类的关键证物?
哼,这些当官的都是一丘之貉,该不是他们一起害了张大人吧?所以,才会官官相护?
该死的狗官,去哪里死不好,非要来我状元楼里死,这以后的生意可怎么做?
我状元楼能发展到现在成为平棘县第一酒楼,可容易吗?
难道还要我用上一次的方法,才能把这糟糕的影响去除掉吗……
万掌柜盯着赵县尉的后背一阵腹诽,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直了。
赵县尉皱起了眉,作为平日里缉盗捉贼的县尉大人,他平日里对来自他人的目光极为敏感,就在刚才,他忽然感觉一阵如芒在背。
他不禁回过头,皱着眉看向万掌柜。
万掌柜顿时和他对视上了,看着赵县尉那审视的眼神,万掌柜吓了一跳。
他一介平民,可受不了赵县尉做官多年以来养出的独特气质。
万掌柜只好讪讪地别过目光,惊慌失措地低下了头。
赵县尉冷哼一声:“这件案子不是你这种小人物能掺和的,聪明人,就应该蒙上眼睛,塞住耳朵。”
“是是是。”万掌柜连连点头,只是他的眼睛却多出了一股奇怪之色。
屋内,李易搜查完证物,缓缓走出。
赵县尉见他拿着三两件衣物,不禁奇道:“李小兄弟,你这是?”
李易询问赵县尉道:“大人,不知韩大人昨日穿着什么模样的衣物?”
赵县尉想了想,印象不算很深刻,可当他又将目光看到李易的手上时,忽然惊呼道:“这件长袍……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昨日穿过的。”
李易将长袍放下,又拿起其他衣物问赵县尉道:“那这里的衣服,还有他昨日穿过的吗?”
赵县尉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赵县尉见李易皱着眉,便道:“怎么……你真的怀疑是韩大人?”
李易将手中的衣物放下,又拿起之前的那件长袍:“大人,还记得昨晚万掌柜说过的,他曾在张大人的门前放了茶水吗?”
赵县尉道:“记得,是子时一刻。”
李易又道:“那个时候,万掌柜说,他看到了张大人的影子伏在桌案上。”
万掌柜听了李易的话,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在屋外,透过纸窗和灯光,确实看到张大人正伏在桌上做工。”
李易却道:“不,你看到的是张大人的影子是对的。但是伏在桌上做工,却未必。”
不仅是万掌柜,连赵县尉也有些听不明白了:“李小兄弟,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易缓缓举起手中的长袍,眼眸倏的锐利起来:“因为,如果我所料无误,万掌柜看到那只影子时,张大人,已然身死!
而且,在那个时候,那间屋子里,必然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