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子内，可还有别的通道，比如窗户或密室？”李易追问道。

赵县尉道：“问了万掌柜，并没有别的通道。窗户外就是七八丈高的空地，一般人进不来，而且窗户也是锁死的。”

李易脸色一沉：“这么说，又是密室杀人了……”

密室杀人案，向来最是费脑筋，再加上四位嫌犯中有三位都是掌握着平棘县权柄人物，这让李易头痛不已。

赵县尉叹了口气：“张允大人和我们商议的事情极其重要，有些东西我不方便和你透露。

但是他的身亡绝对不是小事，万一上面亲自派人来查，到时候不管是我还是县令和主簿，估计都少不了担责。

到了那个地步，或许免职是最小的处罚了，最难的怕是被流放到偏远地区做官，那样的话简直生不如死。

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破案。”

说罢，他真挚地看着李易，眼睛中的恳求和信任，让李易颇为动容。

“我……尽力。”李易郑重说道。

自从与赵县尉相交以来，这位大人没少帮过他，现在也该他还这份恩情了。

“大人，这便带我去案发现场吧。”

“好。”

命案发生在状元楼四楼最里侧的屋子，此时的屋前已经被几名差役守住，其中一人便是云昭昭。

云昭昭的脸色很不好看，惨白惨白的，她的眼圈有浅浅一层黑圈，目光也很呆滞，看起来是在想着什么。

“昭昭。”甘慈快步走了过去，握住了云昭昭的手。

云昭昭下意识挣了一下，待看清是甘慈后，才反手将甘慈握紧：“甘姐姐……”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看起来她到现在应是滴水未进了。

李易猜测，在昨晚与莫老的激烈打斗之后，她又守在状元楼的三楼，到得现在，估计是好久没歇息了。

李易也走了过去，柔声道：“放心吧，我会抓住凶手的。”

云昭昭点了点头，空洞的眼神触及李易后，才略微出现了一丝神采。

“张大人……对我很是照顾，我一直把他视作亲叔叔看待，李易……”

李易深吸了口气，微微笑道：“你先歇歇吧，等我找到凶手后，还得靠你去抓呢。你总得吃些饭食，才有力气捉拿凶手吧。”

云昭昭应了一声，她倒也没有任性，果然去了楼下用饭了。

李易在张允的房前看了看，万掌柜放在地上的茶壶和茶杯已经被取走了，水渍也干得差不多了，只能看到隐隐的茶渍。

他推开门，正面看到的就是张允的尸体。

张允的尸体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脑袋扣在桌子上，他的脖颈处则插着一只细而长的毛笔。

“阿慈？”李易呼唤了一声。

甘慈心领神会，连忙提着小药包走到了张允的尸体旁，她并没有立刻翻动张允的尸体，而是仔仔细细地环绕着看了一遍。

李易则蹲了下去，看到了那被赵县尉撞成了两截的门栓。

他拿起来看了看，发现门栓断裂面参差不齐，符合被暴力冲断的情况。

他放下木栓，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果然没有找到任何进入此屋的通道，他又开了开紧锁的窗户，确认不可能有人能从这里进入。

李易不禁陷入了沉思：“看来，这真的是密室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