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陈三人来到衙门,只见门前人潮拥挤,被众多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楚平瞅准其中一个认识的人,快步上前问道:“老许,出什么事了,你们都挤在这儿做什么?”
老许一见楚平,连忙退出说道:“楚捕爷,你怎么才来,县令老爷在审判玉露姑娘的案子呢。”
“玉露姑娘的案子?”楚平与李易对视一眼,“怎么会?现在此案存疑,没有收集完足够的证据,怎么会断案?”
而且……
平日里这韩县令懒散得不行,刑狱之事多交给王主簿和赵县尉去办,今天这么勤快一大早就开庭审案,那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老许道:“这还不是有人敲了鼓来鸣冤嘛!这么多些年没听到敲鼓的了,俺们可都惊得慌呢,要不然也不会聚来这么多人。”
“击鼓鸣冤?”楚平心下一惊,他疑惑不已,“是谁来击的鼓?”
李易也好奇不已,为玉露击鼓鸣冤,这是把凶手锁定在谁身上了?
老许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个姓薛的后生。”
“薛琮?”
老许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人。”
楚平深深皱眉,薛琮他闲的没事,为玉露鸣冤?
这真是用二胡的弓拉古筝的弦——离了个大谱。
李易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与楚平对视一眼后,连忙拨开人群挤进了衙门。
此时,身着青色官服的韩县令端坐在衙门正堂,他是个肥胖的油腻中年人,他的眼神惺忪,仿佛还未睡醒。
韩县令的左右一侧,端坐着衣冠楚楚的王主簿和一丝不苟的赵县尉,一身红衣的云昭昭就站在赵县尉身后。
正堂两侧,各站着一排笔直挺立的差役,他们拄着水火棍站定,看起来颇有威势。
“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站着的便是薛琮。他穿戴着一身整齐利落的白衣,手中一把折扇,英俊的面上满是戏谑,玩笑地看向正对着他的韩县令。
李易和楚平进来的时候,师爷正在诵读薛琮的讼词。
“本县生员薛琮,因妙玉阁花魁玉露身死,饱受牵扯,以致名誉有损。
至此,生员薛琮一告本县生员林不舒,谋害玉露,盗窃玉佩,反诬好人;
二告林不舒之父员外林羽,颠倒是非,煽动裹挟乞丐,欺门弄府;
三告本县捕头云昭昭及白丁李易,擅闯私室,蓄意伤人,毁坏财物。”
薛琮将目光瞥向赵县尉身后的云昭昭,昨日他被李易和云昭昭那般折辱,早已怒极。
再者薛琮自知他们的私闯是为了看他背后的伤疤,他自己心虚,知道这伤疤不可被人看到,所以他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二人。
他当时便想要让狐言去摘下李易和云昭昭的脑袋,只是狐言却并不应从,而是向他提出了另一个法子——告讼状。
薛琮还以为狐言的脑袋坏掉了,他对玉露做过什么,他是心知肚明的,要真是告了讼状,那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