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刁南革职(2 / 2)

原来,在昨晚的三更时分,也就是子时(夜晚十一点到一点),麻二喝赌了一整天后,醉醺醺地回了家。

谁料,经过一片烂泥地,眼看着就要到家的时候,他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起身一看才发现,竟是一具男尸!

麻二吓了一跳,但他胆子却也不小,他试了试那尸体已然凉透显然是不活了,便鬼迷心窍将尸体上的财物搜刮一番后偷摸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想起那具男尸,他夜不能寐,又想起向衙门通报命案官司有赏,他便更加兴奋了。

于是,在卯时一刻他便早早起来,伪装才发现男尸来向衙门报案。

至于麻二后面为什么改了口供,那还是因为县尉对刁南和楚平说的一句话:谁先破此案谁为捕头。

所以,才有了楚平先前来找李易的一幕。

而刁南却不似楚平,他觉得这案子看起来像是劫财案,劫财案这种凶手即兴起意的案子很难捉到凶手,因为凶手与死者多半没有直接联系。

他倒是还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根本捉不到凶手,僵持下去说不定会被楚平占去便宜。

所以,他想了一个“妙法”——栽赃嫁祸。

至于人选,自然是住在西城且为人懦弱的柳河了。于是,他对麻二威逼加利诱,迫使他改了口供。

麻二这种青皮平日里最怕捕快,再加上还有刁南的赏,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才有了李易和楚平来到衙门后见到的这场景。

麻二说罢,自怀中取出一个翠绿色的玉镯呈上:“大人,小人真的是受胁迫的,本来只是想讨个赏,绝无歹心!除了这镯子和放在家里自死者身上摸的二两银子外,小人再无隐瞒了。”

这玉镯便是麻二自死者身上搜来的物什,他原本还想眛下,可李易这般神算,万一被他算出自己的心思,只怕会数罪并罚。

李易不动声色地接过玉镯,心中哭笑不得,他又不是神,麻二若是不说这玉镯之事,还真的没有人能想得到。

现在倒好……

李易打量了玉镯两眼,见这玉镯不是便宜东西,便递给县尉道:“大人,既然死者身上有此物,且麻二在死者身上摸了二两银子,那么此案很有可能就不是简单的劫财案了。”

县尉连连点头,随后有拧眉道:“可如果这样的话,到底是谁杀害的死者?当真不是这麻二害的人?”

麻二吓了一跳,又是一阵叩首:“冤枉啊冤枉!真的与小人无关啊!”

李易看向麻二道:“你子时之前在何处?可有人作证?”

麻二道:“小人子时之前在金镖赌坊赌博饮酒,金镖赌坊的人都能作证。”

李易觉得麻二确实不像凶手,但还是严谨地说道:“大人,衙门中可有仵作?若有仵作推算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子时之前,再向金镖赌坊的人取证麻二的不在场证明,自然可证明他所言真伪。”

李易前世身为刑警,精通刑侦推理,对于验尸之法虽然有所涉猎,但却没有精通。验尸那是法医的活儿,他还不至于抢同事的活儿干。

“仵作?”县尉愣了一愣,他看向一旁乐不吱声的楚平,“咱们衙门的仵作,是不是一直缺漏着?”

楚平道:“甘大叔身故有段时间了,至今还没有人补上。”

仵作这个职业在古代是世袭的,往往父传子,子传孙。所以,上一任仵作要是没有子嗣在,就很难有人顶替。

“甘仵作没有儿子吗?让他顶上啊。”县尉说道。

楚平道:“甘大叔只有一个女儿。”

县尉叹了口气:“这样的话,谁还能验尸?要是这尸体再耽搁一段时间,恐怕就更难分辨其死亡的时辰了。”

楚平犹犹豫豫道:“那个……大人,甘大叔的女儿同样精通仵作之术,不如请她来看看?”

“女儿?”县尉一怔,他倒是也知道甘仵作的那个女儿,倒是有几分本事的,只是让一个女人来衙门做事……

“算了!现在处理这案子重要,你一会儿去请她来吧,且作权宜。”

楚平点头应下。

县尉又看向柳河和麻二,朗声道:“柳河受人污蔑,现经查明,无罪释放;

麻二虽举报命案有功,但其伙同刁南罗织罪状,污蔑贤良,且暂时无法确定其是否是凶手,是以功不可抵过,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随后收监,等待调查!”

“是!”众衙役齐声应道。

麻二惊骇不已,但也无话可说,不一会儿就被拖下去打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至于柳河,则像磕头虫一样不住叩首道谢。

县尉深深看了李易一眼,随后一挥手对楚平道:“都散了吧!那个,楚平,你先跟本官进来,本官有话要对你说。”

楚平一喜,刁南如今被革了职,捕头之位便只有他一人能胜任。

难道县尉要说的话,就是想把捕头之位交给自己?

爽啊!爽!

他现在简直想死死抱着李易,狠狠地亲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