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篖 宋缺哑然失笑,摇头道:“她认为李阀的汉胡融合才是正统,杂糅取长,才是王道,希望我能摒弃汉人正统的方针转而支持李阀二子,并承诺了一大堆条件。只是,宋某又岂是会随意被人左右之人?还有,当年宋某确实与她有过一段交往,但发于情,止于礼,倒也并非圣王所想的那样。”
宋阀对秦然自然进行过调查,知道他风流韵事,言下之意不免是对此稍有挪揄。
秦然心道:倘若你宋缺当年比杨坚更有机会当皇帝,梵清惠只怕一早就躺在你床上了,哪至于唧唧歪歪到现在?只是也不说破,笑了笑,自嘲道:“寡人有疾,却是不愿改正了,哈哈。”
寡人有疾一语出自齐宣王与孟子的对话,孟子劝王上多体恤百姓施行仁政,王上却对他说“寡人有疾,寡人好色”,言下之意却是不愿听他的废话。
现时秦然这样说,却是把自己放在了帝王的位置上了,算是对宋缺的一次试探。
宋缺却不直接回应,转过话题道:“对了,还有一个消息,梵清惠离开岭南山城后,便去了巴蜀独尊堡,恐怕解晖会被她说动。届时李阀的舰队从蜀地顺流而下,只怕不易抵挡。”
宋缺所说的话无非是表明了宋阀的重要地位,佛门肯花费大代价去拉拢他,你也要出点血吧?其次,巴蜀地区解晖与宋阀可是有着姻亲关系,宋玉致的姐姐宋玉华便是嫁给了解晖之子解文龙,到时候想顺利解决巴蜀的问题,你天命联盟可还要我宋阀出力呢。
宋缺这番话夹枪带棒之余又自抬身价,但开天杀价落地还钱,秦然也早有心理准备,笑道:
“正是前路艰险,所以更需要我们两方诚心诚意的通力合作,大家结成亲家关系便牢不可破了。待到我北伐成功,玉致可为皇后,所生长子就是下一代的国君继承人。”
这便是秦然的第一个条件,你女儿嫁给我,所生的长子继承皇位,那对娘家宋阀怎么都不可能轻慢吧?只要你宋阀本身不出格,单此一项便可保百年繁华。
宋缺顿了顿,看着神态淡然的秦然,最终还是笑了笑,“待到圣王与玉致大婚之后,宋某便亲自宣告全力支持圣王争夺天下。”
秦然顿时哈哈一笑,喜道:“既然如此,我便派人准备仗仪,将玉致迎娶回去,待到了扬州,筹备好一切后立即大婚,预祝我们合作愉快,相信只要我们联手,天下绝无可抗之辈。”
宋缺微笑道:“还有一事,从现在起,宋某便可影响郁林郡与珠崖郡两地的有关官员,让他们做好归顺的准备。只是为了安定人心,圣王短期内绝不可轻易撤换人员或更改主要政令。”
秦然知道宋缺是怕归顺之后被自己釜底抽薪,大肆调动岭南官员而影响宋阀的利益,便道:“这点阀主可放心,只要本王登上帝位,便封宋家家主镇南王之位,可世袭,永镇岭南,郁林郡太守人员也在宋家子弟中挑选。而南方两郡的有关官员及政令,五年内不作更改,日后镇南王对两郡的官员有推荐任命之权。”
实际上,就算是秦然以后真能统一全国,在古代中国这样的通信与交通环境下,对最南端穷山恶水的两个郡也是鞭长莫及的,那不如维持现状,继续由宋阀去控制。
想了想,秦然继续道:“还有,阀主现有私兵也可保留,待到统一全国军制改革时镇南王可独设一府士兵,人数控制在两万人以下。”
秦然的条件实际上就是保留宋阀现有的一切权利,还明文规定,并加入由宋阀女子所生后代继承大统这一承诺,可算是十分优厚了,也是秦然的底线。
宋缺也是聪明人,知道不可能得到更多了,便洒然一笑,道:“如此甚好,便祝我们两家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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