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孩子开始低声啜泣,他们连大喊的勇气都没有。
陈甫双腿紧绷,两只手护住白马,半蹲下来稳住身子。
电梯仍在下降,-1,-50,-98,-506……
电梯剧烈摇晃,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楼层数字疯狂跳动。
-1034,-5921,-49502,-349423……
电梯内的灯光变为凄厉的血红色。
谁也不敢回头,只看到鲜血从众人背后的一个身影上喷溅而出。
血没过头顶,堵住了嘴,铁锈味让人差点把胃给呕出来,堵住了鼻,直灌头颅,堵住了眼,只剩虚无。
“白马,白马……”陈甫喊道。
白马睁开了眼,脸色白的吓人,惊慌未定,一把扑进陈甫怀里。
陈甫拍拍她背,像老父亲般安慰她,刚才的一切太过真实,这幻象的确能把人折磨疯。
等她情绪稳定下来,见熊孩子俩没大碍,也就放心了。
俩孩子扑进父母的怀里嚎啕大哭,短短的一刻,需要用一生来治疗。
画面又开始变化起来。
沙发,桌子,茶几……看这布置,应该是普通的客厅。
“这俩孩子该怎么办呀,可愁死我了。”一中年大叔哀声叹气道。
“孩子他爸,一点小病,别担心了。”旁边一妇女虽宽慰他,但脸上愁容可一点不比他少。
陈甫白马绕过这对老夫妻,往房间里一看,端午和雏禾躺在一起,面色糟糠,显然是大病了一场。
“小小年纪就有女生陪睡,好福气啊……”陈甫有些羡慕。
白马狠狠拍了他脑袋,“一天天的想些什么呢?”
陈甫吃痛,委屈的摸摸脑袋,嘀咕着,“开个玩笑都不行,娘们事真多。”
画面转变。
端午和雏禾已不是那对懵懂无知的儿童,而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青年时期。
好像和病房见的时候已区别不大,只是精神状态要好上一些,也不是,应该说已经麻木了。
端午带着雏禾逛街,陈甫白马二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谁也不想当电灯泡,为了活命,无路可退。
老虎和鸵鸟从闹市向陈甫俩人直冲而来,陈甫掏出小鱼刀就要阻挡,可老虎鸵鸟的身影穿过了他们,化为泡影。
路人表现并无异样。
又是幻觉……
端午和雏禾没太大反应,为了假装一个正常人,该习惯的必须习惯。
画面再转。
端午带着雏禾去野外爬山。
陈甫白马看见尖耳朵的木精灵在密林深处疾奔穿梭。
画面又双叒叕转。
端午和雏禾正在亲热……
陈甫眼都看直了,白马垫起脚赶忙捂住他眼转身,白嫩的脸蛋难得浮出一丝晕红。
“别看呀,混蛋!”她愠怒道。
“哦哦……”